() 东厢房。
御医给顾长庚喂了药,转身出去,春夏在门外等候,厢房里只有昏迷的顾长庚和林清浅。
林清浅在塌前的椅子坐下,望着脸色苍白趴在床上的顾长庚,后背的伤让被子盖着。
她依旧能记得划开雪白中衣那一刻,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伤口。
望了良久,林清浅轻声道:“来丞相府这一阵子,我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性,你若知道了,还会扑身护我?挡那一剑吗?”
顾长庚安安静静趴在床榻上,自是不会开口回答。
林清浅眼中露出一抹坚定的光芒,又道:“倘若剧情不按书中走,你最后不会害我惨死的话,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能帮你的,我都会尽力为之,就当报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盯着顾长庚看了半晌,见他唇瓣干涩起皮,林清浅想了想,将手帕用茶水打湿,轻轻沾了沾他的唇瓣。
收好手帕,林清浅附身,在顾长庚耳边柔声道:“长庚哥哥,我先回府了,这几日怕是不能过来看你,你快些醒来,莫让顾伯和我担心了。”
说完,替顾长庚掖好被褥,林清浅转身出了厢房。
林琅天命令禁止她出府,她虽哀求老夫人让她出了府,却不敢在平阳侯府久留。
林清浅却不曾注意到,在她转身后,床榻上的顾长庚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厢房外。
沈斐听下人禀报,林清浅来了,立刻急急忙忙的赶来东厢房,一来正巧她从厢房出来。
“三小姐,这是要回去了?”
林清浅点点头,“父亲担心我,不许我随意出府,我苦苦哀求祖母才让我出府,不能出来太久。”
“原来如此,那本世子送送三小姐。”
“劳烦沈世子了。”
两人并行走出东厢房,在路上,沈斐欲言又止,见林清浅眉头微蹙,神情担忧,到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改道:“三小姐不必太过担心顾公子,御医说了,已无性命之忧,待过几日便能醒来。”
“多谢沈世子,这几日长庚哥哥都需在侯府,劳您费心照顾了。”
沈斐勾起了笑意,道:“三小姐太客气了。”
走着走着,林清浅蓦地顿住脚步,惹沈斐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三小姐,你这是……”
“沈世子,前些日子你要学我在宫中所绘的蝴蝶,可还想学?若是不嫌弃,待长庚哥哥醒后,我可将我绘画技巧全告知世子。”
沈斐激动的连连道:“怎会嫌弃,我感激还来不及,多谢三小姐愿意教在下,感激不尽!”
林清浅轻笑一声,对沈斐没品男的印象有所改观。
“如此我们约好了,到时沈世子来……”林清浅顿了顿,眼中精光微闪,“来丞相府找长庚哥哥,让人知会我一声便可。”
“好,本世子记住了,届时定会上门拜访请教。”
沈斐并未多想,只以为林清浅毕竟一个深闺小姐,借顾长庚来见面可避免落人话柄。
出了平阳侯府,林清浅坐于马车中,眼眸微垂,心想:这沈斐虽贵为世子,但品性不错,倘若顾长庚能与交好,也是有益无害。
林清浅教沈斐绘画,并非为了谢意。
……
宫中,御书房。
羽林卫统领肖鸿飞神情忐忑的跪着,皇帝脸色极其难看盯着他。
“陛下,臣已将京都城内都找遍了,暂时还未有贼人的踪迹。”
皇帝瞳孔微缩,龙颜大怒,手中的奏折狠狠的仍在了肖鸿飞的脸上,骂道:“饭桶!废物!朕养你们何用,两日了!抓两个贼人都不曾抓到!京都城内都找遍了?人呢?不翼而飞了吗?”
肖鸿飞脸色发白,连忙磕头认错,“皇上息怒,再给臣些时日,定会竭尽全力将贼人抓获!”
林琅天站在一旁,上前行礼,开口附和道:“皇上,元日将至,城中人口众多,贼人狡猾,藏身之处必定混在市井之中,要追查起来并不易,相信再多给肖统领些时间,必定能将贼人找出。”
皇帝冷嗤一声,道:“好,朕再给三天,三天后肖统领若无法将贼人抓到,朕便砍了你项上人头!”
肖鸿飞磕头道:“多谢皇上饶恕,臣定当抓住贼人!”
皇帝这才摆了摆手,示意一众臣子离开。
御书房外。
肖鸿飞对林琅天拱手作揖,道:“方才在御书房内,多谢林丞相为下官说话。”
“肖统领客气了,本相刚刚不过实话实说,京都城之大,要抓两个贼人谈何容易,不过事关皇城安危,皇上心急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肖鸿飞苦涩一笑,只好道:“等抓住了贼人,下官再亲自登门拜谢,今日先告辞了。”
“好,肖统领慢走。”
和肖鸿飞分别后,林琅天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片刻,最后趁着无人注意,径直去了永和宫。
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与淑贵妃后,淑贵妃那张艳丽的脸上神情阴沉了下来。
“林朗手下的人,如今做事越发不像样了,一个顾长庚罢了,竟也会失手。”
“正因顾长庚一个毛头小子,他们才会一时大意中了招,人我已经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