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真行的梦境中,欢想实业接手了差点黄掉的重油发电厂项目,十万千瓦的重油发电机组包括安装调试,报价才一亿多米金,后来又因发展需要增购了一台机组,这才保证了非索港包括农垦区的民用以及生产供电。
两台各十万千瓦的重油发电机组,只能保证当时非索港的用电需求,要想满足将来的经济与工业发展需要,还得等到洛福根水电站并网发电之后。
仅有发电机组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一整套的输变电系统,以及最后的入户终端。现代社会所谓的光明,远不止点个亮那么简单,原始人也会用火啊!
当地产棕榈油,哪怕搞盏古代的菜油灯,一个小碟子加一根灯芯而已,也比所谓的黑荒光明灯实用多了。
经历了那个漫长的梦境,再回到现实中看到黑荒光明灯,华真行不禁有种难言的荒谬感,忍不住来了那么一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杨特红居然听懂了,似笑非笑道:“你觉得这灯不好,是虚伪的仁慈,那就自己去弄更好的。”
华真行:“我当然会那么做,已经那么做了,也正准备那么做。其实我真傻,干嘛要在房间里挂这个?杂货铺里明明有小手电的。”
杨老头:“那不是你自己用坏的零件修好拼装的吗?知道自己傻,说明还有得救!就别跟我扯什么灯了,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还鬼鬼祟祟跟小偷似的!”
从一场大梦中醒来,现实中的情景似乎跟梦中完全一样,但又有微妙的不同,比如华真行刚才和杨老头的这番谈话。这毕竟不是梦,华真行也没有必要按梦中的剧本,去完全重现梦中的场景。
华真行:“我出门前跟您打过招呼,昨天晚上和大个子黑夏尔去了欢乐酒吧。”此时他终于完全回到了现实。
杨老头又问道:“你没跟他们学着嚼恰草、抽叶子吧?”
华真行:“当然没有!我可不沾那些东西,就是喝酒来着。其实我没到半夜就回来了,并没有喝多少,但是快到家的时候不知怎么就醉倒了,靠墙根睡了一觉。”
杨特红:“你的心可真够大的,以后就记住教训!没丢什么吧,童贞还在吗?”
华真行:“还好什么都没丢,都还在!就是做了个梦,好奇怪的梦,准确的说是两段梦境。第一段梦境,是梦到了五百年后的世界。
第二段梦境更夸张,梦到了从现在开始的未来三年,包括您老人家刚才躲在柜子后面……”
华真行完全醒了,并没有丝毫酒意,面对杨老头也没有丝毫隐瞒,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梦境。梦中发生的事太多,时间也过于漫长,他只能挑选要点简略介绍。
……
杂货铺的二楼,走上楼梯口有个小客厅,其朝南的窗户就对着后院。三位老人家正坐在窗前,他们几乎没有发出动静,就连交流也使用神念。
视线透过窗户,院中的荔枝树下撑了一把大伞,石桌上铺着垫子,而华真行正在石桌上端坐。
杨特红:“你们说小华会有什么经历?”
柯孟朝:“这取决于他想经历什么。”
杨特红:“该不会一直跑到五百年后去了吧,在打造他梦中的欢想国。假如是那样,又不知投机取巧,寿元不够啊!”
墨尚同:“这不是寿元的问题,而是法力的问题,他的法力可不够运转五百年妄境,一旦神气耗尽就会出来的。我们只要看他出来的状态,就知道他是否已能明晰妄境。”
柯孟朝又叹了一口气:“明晰妄境,便能自如出入妄境,其实这才是最难堪破的。妄境中啥都有,人们很难做出最终的抉择,他人再多的指点,也不过是话头禅。”
杨特红:“快看,小华出定了!”
只见院中的华真行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先是抬头仰望着天空,视线仿佛穿过了伞面与荔枝树的树冠,然后从桌子上下来了,还将坐垫叠好拎在手上,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厨房。
杨老头以神念传递的话语,明显带着急切与担忧的情绪:“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墨尚同:“大致三年,我只能看出一个大概,你们呢?”
所谓三年,是指华真行在定境中差不多经历了三年时间,或者说消耗了三年寿元。人的寿元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墨尚同的意思是,感其生机,华真行好像长大了三岁。
其实从华真行在后院入座,到此刻起身,总共也就十几分钟,假如将入境前后的时间掐头去尾,他真正入定的时间应该很短暂,甚至只在弹指之间。
可自从他离座而起,其生机律动就有一种形容不出的变化,也只有三位老人家这样的高明眼界才能看出一个大概。
柯孟朝:“我能看出来,他的神气法力尚未耗尽,但消耗也不小,至于其他的,还真不好判断。”
杨老头:“这些还用你们看?我一眼就知道了!神气法力尚未耗尽,说明他是主动明辨了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