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土不能吃,傻子还差不多哈哈哈哈!”说到最后温星澜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得意洋洋,“该叫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江大校草是个会被骗着吃土傻子才是哈哈哈……”
江孤云不由得收紧了手,生生捏碎了手中泥块,他像是突然不会了说话,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齿缝间挤出来三个字:“为、什、么?”
他自认没有对不起温星澜地方,他也一直有在努力做好一个朋友该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温星澜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温星澜冷笑一声,黝黑双眸如同淬了毒一般阴寒,“我倒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个疯子能受到所有人欢迎?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你没被关在精神病院?为什么你要转来这所学校?”
“凭什么你这个残缺不全怪物得到了所有人喜爱?!”
温星澜越说越愤怒,以往看江孤云受欢迎,他虽心里不舒服,但仍能开导自己,江孤云这么完美,受欢迎是自然。
可偏偏!偏偏他实际上是个谁都不如疯子!
所有压抑不满立刻全爆发了出来,温星澜心态完全失衡,只剩下浓浓嫉妒与不甘。
江孤云又在这张熟悉温润如玉面孔上看到了不熟悉情绪,不满、嫉妒和仇恨破坏了这张英俊面孔。
他沉默,为什么他没能早点看出这张脸温和下所隐藏真实情感?
口腔里残余土腥子味无情嘲笑着他天真与愚蠢,耳边温星澜还在发泄自己不满声音越来越远,江孤云只看到自己克服过去,竭尽全力捧出一颗真心被人肆无忌惮踩在脚下,毫不留情地踩了个稀巴烂。
江孤云不仅不愤怒,反倒还有点想笑,笑自己确实愚不可及,笑自己明知不可能被人所爱,偏还不死心渴求一份真挚感情。
他扔掉手中泥土块,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只是再一次验证了那个女人话而已。
那人果然是对,永远不会有人爱他。
江孤云慢条斯理地打理好自己,他衣冠楚楚,唇角勾起假笑弧度,笑吟吟地道:“你知道精神病杀人不犯法吗?”
“你想干什么?!”温星澜慌张了一瞬,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冷声威胁江孤云:“你就不怕我真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真面目吗?”
江孤云一向彬彬有礼,他轻言细语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说完他笑容扩大了几分:“你都说我是疯子了,你觉得疯子会在乎自己名声吗?”
温星澜喉头发紧,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刚迈出一步就被一把揪住了领子,勒他险些喘不过气。
紧接着他听到了江孤云声音:“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讲究等价交换。”
江孤云笑着镇压住温星澜,亲手让他吃巧克力吃了个够,吃到这辈子再也不想吃为止。
他看着温星澜在他手下涕泗横流,拼命挣扎求饶,唇边笑容弧度从始至终没有变过一分,手下动作同样没有过半分迟滞。
“唔唔住、住手,我、我、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唔唔……”温星澜头左摇右晃,他拼命拒绝塞到嘴边泥土,但仍被塞了满嘴土。
他被迫吞咽下大量泥土,粗糙土砾划伤他脆弱喉咙,满口异味让他恶心想吐,但接连不断塞进泥土却让他连吐都吐不出。
被迫装了一肚子土,温星澜呜咽着哭泣求饶,挣扎四肢逐渐失去力气,软绵绵瘫在地上。
他意识也逐渐模糊,去他妈等价交换,哪家等价交换是这样?!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秒,温星澜打了个寒战,他再也不敢招惹疯子了,更准确说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招惹江孤云。
江孤云居高临下地冷眼观察他情况,确定他离咽气只差一口气方才放过了他,还友情叫了辆救护车。
他拍掉满手泥土渣,内心异常平静。
温星澜说得没错,他确实是个疯子,正常人不会像他这般行事。
温星澜被吓破了胆,出院以后不需江孤云再下功夫,主动从这座城市里消失无踪。
事情彻底了却以后,江孤云索然无味,不过他倒是也从温星澜身上学到了不少。
决不能暴露弱点,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信任,人不能信任,机器也不能,即使是他自己也不能信任。
怀疑人,怀疑东西,怀疑所有一切,才能更好活下去。
江孤云面不改色用叉子卷起缠在一起“蛆虫”们,他对从厨房里端了杯水出来楼飞星笑着道:“再拿两个空盘。”
“好。”楼飞星将水杯放到他身前,依言转身回厨房拿了两个盘子出来。
江孤云将面和沙拉都各拨了一份出来,解释道:“量太多了,免得浪费,一起吃吧。”
楼飞星对他饭量顿时有了个新认知,他没有推辞,干脆地应了下来,浪费确实不好,而且还刚好可以观察江孤云吃饭。
倒是江孤云看他什么都没问,主动道:“放心,食物我都还没有碰过。”
江孤云见楼飞星将沙拉和面都大大方方吃了一口,才不慌不忙挑起蠕动蛆虫们吃下。
口中口感绝不是面条该有口感,但他仍神色平静。
看来之前是幻视,现在是幻味。
即使知道看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