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范筱筱被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鬼医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放轻咳些。
“你这娃娃,不会什么武功居然如此冒险!”
“老爷子,当时情况紧急,哪里容得了我想那么多啊。”范筱筱勉强一笑,嗓子还是在隐隐作痛,说话的时候哑得可怜。微微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又是疼得她直抽冷气。
不远处,房子还在烧着。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有些还散发出了一股浓烈的焦肉味。孙景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原先范筱筱站着的地方,明显的就是死不瞑目。
这是她第二次杀人了,范筱筱的手缩了缩,移开了视线。
“顾……叶郎君怎么样了?”
范筱筱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称呼顾重台的假名。
鬼医冷哼了一声,花白地胡子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还能怎么样!在里头泡着呢!你们俩这回怎么说都要在这里耽搁两天了!”
两天的时间,原本是他们要在破庙那边耽搁的时间。范筱筱还以为能够抢回来时间,没想到到最后依旧还是需要两天的修整。
“唉……”
身后的门嘎吱地一声被打了开,白花从里头走了出来。
“范小娘子,主上让你进去。”
“啊?这,这不好吧。”范筱筱心下一紧,想起了方才自己在情急之下跟顾重台说的话,脸上露出了些许拒绝的神色。
白花退开了一步,拉着门冷着一张脸。那意思明摆了让她进去。
范筱筱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鬼医,结果后者在她看过来的一瞬间便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看得范筱筱只觉得牙根痒痒的:这老爷子!感情还是墙头草!不靠谱!
她愤愤地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房里。
“哗啦”
浴桶之中地顾重台转过了身,乌黑地头发打湿之后贴在了他的脸颊上,衬着他那张苍白地脸,好看的有些不像是活人。
范筱筱进去以后,便挑了一个离门最近,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你找我要说啥?”
“你方才胆子不是挺大的么?现在怎么坐这么远?”顾重台似是讥讽地语气,让范筱筱喉咙发哽。
她嗫喏了半天,最后咬着牙说了一句:“没事儿,这儿听得清,我耳朵挺好使的。”
顾重台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的声音明显听上去有些紧张,偏生还装的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紧张什么。”
“我……我哪有!你,你看见了么!别乱说啊!”
不紧张,那是真骗人的。她现在可太紧张了,脑子里满是等下要怎么解释自己之前对他说的话。
“不紧张,那就好。我记得,范小娘子似乎是位农女吧。你……是怎么知道御毒甲怕火的呢?”
问到最后的,顾重台的声音变得有些冷冰冰的,脸上也完全没有了方才如同猫儿戏耍猎物的笑。
我他娘的就知道你要问这个!!
范筱筱心底一阵咆哮,她怎么知道御毒甲怕火的!那还不是原文中写的吗!
但是这话不可能对着顾重台说,她眼睛暼过油灯,突然瞥见了一只围绕着灯火飞舞地蛾子。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绝妙的理由便浮上了她的心头。
“咳,郎君不知,方才我在哪里见他们虽然围攻着小苗少侠,但是却在小心躲避着烧着地房子。所以,我才猜测他们身上所穿的御毒甲害怕火焰!”
范筱筱眼睛都不眨地扯谎,那一本正经的话,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顾重台一双绿眸没什么波澜地看着她,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范筱筱被他看得心里有发毛,硬着头皮将话说了个完整。
但是顾重台却依旧没有说话,依旧是冷冷的看着范筱筱,那眼神似乎将她里外看透一般。
范筱筱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早就已经开始冷汗直流了:这大佬不是失明了吗!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怀疑我说的话?
但是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咳……叶郎君——”
“哗啦”
顾重台从水中站起地动作打断她的话,范筱筱被他惊得一跳,连忙侧过身移开了视线。
好家伙,之前他没有穿衣服,让自己按住他,那是情况紧急,再说了,那时候他还是个昏迷不醒的情况!但是现在可是双方都很清醒啊!
“呃,我,我先出去吧。”
范筱筱尴尬地挠了挠脸,站起身就准备出去。
“站住。”
身后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顾重台似乎在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范筱筱重重地咳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毕竟男女有别。我,我还是出去吧。”
“你那天,听到了我们说话吧。你知道我们是谁。”
他说话的声音没什么疑问,是用的十分笃定的方式。
范筱筱脚步一顿,不敢转过身去:“郎君在说什么……我……”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身后的声音骤然变冷,范筱筱浑身猛地一僵。
她知道顾重台没有骗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