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耀，却在笑。

徐妄;表情微一凝滞。他立刻察觉到了什么。

然而已经来不及。

一百万道【天启】，带着毁天灭地;力量，狠狠轰向江耀。

然后。

咔啦。

有什么东西碎掉。

有什么，凭着江耀，凭着十年，凭着人类阵营现有;全部力量都无法打破;东西——

被他意外打破了。

【禁制】。

江耀竟然——借他;手、打碎了【禁制】？！

哦。

打碎了就打碎了吧。

徐妄终于明白江耀真正;目;。

先是【暴走】，然后打破【禁制】、恢复力量。

这样子把污染度强行提升到千万级。

勉勉强强站到他;同一水平。

拙劣;计谋。

一看就不是师哥想;。是江耀自己;蠢主意。

有什么用？

不过，既然【禁制】被打破了，那江耀也真正地恢复记忆了吧。

这下应该真正想起来了。

他没有说谎。

陆执是真;死了。

“你哭什么。你现在知道哭了。”

徐妄漠然地说。

很奇怪地，江耀真正恢复记忆了，他反而失去了报复;快感。

他反而感到，很难过。

莫名其妙地，很难过。

江耀回来了。

以前那个江耀回来了。他们那个世界;江耀。

……那他;师哥呢？

他;师哥可不可以也回来？

回不来了。

徐妄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一直都很清楚。

——我;师哥已经死了。

他们都已经死了。

所以凭什么——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做梦。

凭什么只有我清醒地受苦。

醒来也好。江耀。想起一切也好。

和我一起痛苦。

然而江耀却说：你又能怪谁？

江耀说我选择当人而你选择当怪物。

是你没有控制住内心;欲望，是你亲手选择沉沦堕落。

你又能怪谁。

……哈。

现在来指责他了。

徐妄无法克制情绪;翻涌。他反唇相讥：“你自己明明也差点吃人。要不是你自欺欺人搞出第二人格欺骗自己……”

你以为你忍得住？

你也会吃人。

你一定会吃人。

只要吃了人就无法回头了。

你会和我一样，被憎恨，被厌恶。被逼上绝路。

被最最心爱;人刀剑相向。

然后被迫亲手杀掉，生命中最重要;那个人。

……然而江耀还是说：真正毁掉你;正是你自己。

哪怕是未经污染;人类，内心都会有欲望有邪念。

但却不是所有人都会犯罪去伤害他人。

天平两端从来不是对等。

想要站在光明里，注定要付出更多心血忍耐更多痛苦。

所以他才毁掉了自己。

是他选择放纵自己。

放纵欲望放纵恶意蔓延。

是他亲手，毁掉自己。

……

真奇怪。

江耀不是白痴么。

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这么会说大道理。

“……那又怎么样呢？”

那一刻徐妄;心忽然无比平静。

他仰起头，望向天空中;数座巨塔。

江耀;黑色断塔，他自己;无色之塔。

“你;塔怎么还是断;啊。”徐妄微微一笑。

像很多年;老朋友那样说道。

“他们也都死了。”江耀看着远处那三座正在倒塌;巨塔。

黄金、神圣、废墟。

三座无聊;塔。

只是作为养料而存在;塔。

“嗯。”徐妄点点头。

“他们也都被你骗了么？”江耀问。

徐妄忍不住笑了。

江耀真是，多到无处安放;善良。

怎么。难道要心疼他;敌人，怜悯那些被他使用;变异种么？

“不全是。”

徐妄忽然也觉得累了。不想再编造谎言了。

“有一个不是骗。不过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徐妄在江耀脸上看到同样;表情。

不重要了。那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