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建宗万分后悔当初除掉楚家的计划,早知白家现如今如此势大,当初就该留下楚家,两大门阀互相牵制也比一家独大的局面强。
更何况当初楚家号称第一门阀世家,但被抄没的时候家里也只有几十个护院了百十来个仆人,如果这样的家族就是第一门阀了,那白家现在这情势怕是要自立为王了吧!
楚歌说的没错,这分明就是自己在养虎为患。
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动不了白家分毫,只能隐忍不发,可他又担心因为惩罚四皇子的事会让楚歌跟他离了心,当即让贴身内侍替自己偷偷去看望楚歌,并赏赐了若干珠宝和金银,以保障接下来的半年这对母子能衣食无忧。
内侍很快回来了:“楚妃娘娘说了,她明白皇上的心意,一定和四皇子听从您的安排。”
听到楚歌的话,申建宗差点红了眼圈,这人一直都是这样顺从听话,她对自己的爱慕不比白如玉少,怎么可能会误解自己呢。
申建宗觉得如果没有白如玉,如果自己重生回来后选择和楚歌好好在一起的话肯定比现在更加幸福。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申建宗对白家的监视日渐严密,为了不让白家继续在朝中扩大自己的势力,申建宗秘密派人做了一件事。
几个月之后,白家忽然传出消息,白家老太爷骤然病逝。
按着当朝规矩,家中祖辈病逝,在朝为官人员无论文武皆要为长辈丁忧,且最少三年。
为此白天章当晚连夜入宫找到自己妹妹,兄妹二人对此事进行了好一番筹划。
“什么?”白如玉有些疑惑的问:“大哥,丁忧这可是国策,你现在想让皇上免了你的丁忧,这恐怕……”
“我这也是万不得已,”白天章说:“朝上我自会和皇上陈情,但你这边也要帮大哥说说话才行,皇上一向宠爱你,你的话无论如何他都会听的。”
“况且你也知道,太子现在根基维稳,军队那边二弟也在厉兵秣马,这种关键时刻如果我们白家全部回家丁忧,别说三年了,就是一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局面也会功亏一篑,等到新的权利核心组建起来,到时候咱们白家再想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那可就难如登天了。”
“怎么会呢?”白如玉不解:“皇上一向信任大哥,对我们白家也是信任非常,怎么会像大哥说的这般……再说老太爷带我们自幼教导,他现在去世了,我们做晚辈的若是为了手里的这点权利不能在他跟前尽孝,外人知道了也会说我们白家罔顾孝道,大哥,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况且现在旭儿已经是太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要他不犯大错,皇上是没有理由废黜他的,后宫除了个楚歌旁人都没这个本事,但楚歌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半残的女人罢了,就算有四皇子养在身边那和旭儿比起来还是差了太多,所以我觉得你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了。”
白天章闻言思量半晌,最终也只能无奈点头,他当然知道白如玉说的都是真的,但权利这东西哪会有人嫌弃大的?他只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罢了,至于其他……确实像妹妹说的那样,只要太子不倒,他们白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带白天章出宫不久,申建宗的案前就已经呈上了一份密探监听到的内容。
他看着这兄妹二人的谈话,嘴角微不可查的嘲讽一笑,看到白家这让他不免想起上一世楚家老太爷去世的时候,楚家当时在朝为官者从地方到中央、大大小小共计五十余人,竟都在一天之间上奏恳求丁忧,霎时间朝廷军队几乎空了一半,但那又如何?没一个人说想要留在自己的职位上不回家守孝的,再看现在的白家,权利还没当年楚家掌握的时间长,竟就这般贪恋,要是没有旁的心思,鬼都不信!
与此同时,栖凤殿里对坐的两人,一个正在看书一个正在练字,两人听闻了白家发生的事,楚歌淡然一笑;“看来昏君等不及,已经开始动手了。”
“可不是?”申锐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他现在还动不了白家,只能借着守孝这件事慢慢削弱白家在朝中的势力,就像他当初对付楚家那样,帝王之术,不过尔尔。”
楚歌看着他的字,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差了点力道,歇会儿继续练。”
“对了,你现在也不小了,听说这段时间朝臣都在上奏让太子入朝听政,我想昏君肯定不会让太子一人入朝的,到时候你们几个年岁到了的皇子都会入朝,六部之中可有锐儿看上的?”
“小歌,你别总叫我锐儿,”申锐气哼哼的说:“我又不是你真儿子,实在不行你叫我小九,也比锐儿听着顺耳。”
“麻烦,”楚歌敲了敲他的头:“你还没说喜欢哪一部呢?”
“去吏部和刑部能摸到权利,去户部能捞到油水,工部和礼部是清水衙门,我猜我的那些兄弟肯定各个争着去吏部和户部,再其次是刑部,不过刑部的名声不大好听,估计去的最多的还是前两部。”
“那你呢?”
“我?”申锐挑眉:“自然是兵部。”
“权利、人脉和金钱虽说能巩固我在朝中的地位,但也只能保证我做个干事的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