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是惬意的,王翠霞忽然出现,打破了原有的气氛。
马英听到她的话,眼睛里带着怀疑:“找什么接生婆,你们不带她去医院?”
王翠霞气喘吁吁:“家里的钱花完了,没钱带她去医院生,干净找接生婆,我瞧着牵牛情况不太对。”
她自己生了俩,看刘野菊生了俩,生孩子的经验很充足。
马英往地上啐了口:“好你个老王婆子,当初说得天花乱坠,看我们家牵牛要生了,原形毕露了,你等她生完的,我们再秋后算账。”
王骡子不善地看着王翠霞:“去找刘婆子,她是这片出了名会接生的。”
马英嘴里骂骂咧咧去找人,她脾气不好,腿脚动作不慢,跑了几条胡同去找刘婆子。
王翠霞怕马英跑得慢,伤到她大孙子,紧忙跟上去了。
刘婆子是厂里的老员工,这会儿没下班呢,她媳妇儿在家里炖了鱼汤,老鲜亮了,馋得王翠霞肚子咕咕叫。
“我婆婆还没下班呢,你们去厂子找她。”
马英也急了,和王翠霞紧忙赶过去,一来一回,路上花去四十多分钟,把老刘婆子拽到出租房,王牵牛不知道昏死过去多久了,腿之间早就湿溻溻一片了。
“我的大孙儿啊!”王翠霞拉着老刘婆子上前查看,“快救救我孙子,快点啊。”
马英看到王牵牛脸上毫无血色,青白像死人,顿觉天都要塌下来:“老刘大姐,先救我闺女。”
刘婆子干了一天活,累得口渴:“你们去找白酒,简单,干净的布来,快!”
她脱鞋上炕,手放在王牵牛鼻子底下,温热的气息打在她手上,刘婆子脸色稍缓:“有气,快去找东西来。”
她掐人中,把王牵牛掐醒了。
沈三柱在的时候,打算带王牵牛去医院生,家里没准备接生的东西,王翠霞找了半天,找到一把剪刀,干净的布是从邻居家借的。
王牵牛虚弱地看到王翠霞手里的东西,红肿的眼睛涌上眼泪,抓着马英的手哭着摇头:“娘,我不想生孩子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了,那个剪刀她前几天刚和我公公刮过脚后跟,邻居家的男人刚死,白布是人办丧事用的,酒我公公每次都对嘴喝,我不要在这生孩子,我要去医院,娘你带我去医院吧,我不要在这生,以后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还你。”
王翠霞急了,把东西放炕边:“别乱说,家里的钱你还做不了主,就在这生,娇气什么啊,你当自己前朝格格啊,还享受上了,多少女人腿一撇就生个孩子,偏生你这么金贵。”
刘婆子被吵嚷的脑袋疼:“孩子现在去医院不赶趟了,婶子给你接生,来,快用力,孩子憋死在你肚子里,对你
王牵牛绝望了,也怕孩子死在她肚子里,让她惹了阴命债,下半辈子不吉利。
马英往她嘴里塞块布:“咬住,别咬到舌头。”
王牵牛点头,湿全身。
刘婆子在大。”
王翠霞看刘婆子手上劲蛮横,在旁边没伸手帮忙,反而嘟囔:“轻点,小心点,别把我大孙子的脑袋憋坏了,使点劲啊,平时牛劲使不完,和我家三柱子睡觉炕都能睡塌了,咋生孩子就这么费劲,你是不是故意不使劲啊?”
迟迟赶来的王牵花进屋听到王翠霞的话,二话不说扯着她的脑袋甩了一巴掌。
“王翠霞你太过分了,我妹妹嫁过来,沈三柱答应她要带她去医院生的,你不带她去就算了,还说话羞辱她,滚一边去!”
“再嚷嚷我等会儿把你大孙子溺粪坑里。”
什么东西啊,她王牵花虽然对王牵牛没啥感情,关键时刻,她也不能叫人欺负她妹妹。
看在孩子份上,王翠霞吃了个巴掌没敢放屁。
王牵牛眼睛一湿,感受到家的力量和温暖,身上多了股劲:“唔……”
“啊!!!”
她用力生,奈何孩子头太大了,染红。
王牵花和王牵牛一样,成功多了个生孩子的阴影。
孩子生下来不哭,刘婆子打了好几下,才把孩子打哭。
给王牵牛止血,剪脐带,弄胎盘,弄孩子,一群人几双手在那里上下倒腾,王翠霞好费劲才看到孩子的
又是个小闺女!
怎么会这样?
王翠霞跌坐在地上,觉得自己做了场噩梦,迟迟醒不过来。
“我大孙子呢?你们是不是着急,把我大孙子的命根子给我剪没了?”
不然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是个女孩儿呢?
刘野菊已经生了俩,又是个女儿,她命里就没孙子吗?
“王牵牛你不是说,梦到了孙子吗?孙子呢?”
王牵牛受到白酒洒上去,又添了一层火辣辣的痛。
收拾完了,王牵花看到王牵牛
撕裂的伤口像纵向的蜂窝,那还能上厕所了吗?
马英摇头:“费劲了,伤了根本,等会儿叫你爹去推个板车来,送她去医院看看。”
王牵花反常地没有阻止或者抱怨,反而点了下头:“好。”
都那样了,她黑心,看不惯王牵牛,也能舍得出来。
刘婆子临走时嘱咐马英:“你家二闺女受打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