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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不欲惊动长辈想悄悄回西楼拾掇自己的,但沈成芮和沈成柯才进庄园铁门,就被在花园里遛弯的沈成爱瞧见了。
她见自己亲哥哥脸颊淤青,衣衫狼狈,一惊一乍的拽着他们去了主楼。
老爷子看见长孙这副模样,紧张得站起身来,柯儿长、柯儿短的追问缘由。
沈成柯有些难以启齿。
他失恋后一蹶不振,交友不慎被人诓去吗啡馆,最后还要堂妹出面替他打架,才能离开那个虎狼窝,可能又为家里得罪了李家……
他享受着祖父的关怀,一时忘了答话。
闻风而来的大太太,一进门就着急儿子,但不能冲上去和老爷子抢人,粗略看了看见沈成柯没什么大碍,就把注意落在了同样打过架的沈成芮身上。
“成柯是最懂事不过的,定是成芮你在外面闯了祸让他替你出头!成芮,家里告诫你多少回了,不要惹是生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现在连累你哥哥被人打成这样,真是冤孽啊!”她边喊边抹眼泪,一脸难受极了的样子。
沈成芮对他们这种不明缘由就指责的行径已是习以为常,见状冷笑不语,懒得搭理。
谁知大太太还更来劲了,只当她是默认,这下三分指责就变成了十分怨怼:“不是做伯母的要说你,女孩子就该文文静静的好,否则将来如何说婆家?
平时你在家欺负欺负你堂姐堂弟们就罢了,但在外面不能如此的。
成柯又是个热心肠的,见了你与人争执,自然做不到冷眼旁观。但你也晓得,他是个读书人,拿笔写字的手,替你出头这不摆明了白给人打吗?”
她怨着怨着就去求老爷子做主,“成芮今天连累的是成柯。但若哪天,她闯下大祸连累整个家里可怎么好?再说,她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以后总是要嫁人的。”
这话点的含蓄,是在提醒老爷子沈成芮如今虽然有司大少做依靠,但她不可能永远当司大少的情妇,总会有一日被甩掉。
家里不该总因为司大少的原因,而对她多番仍让。
老爷子起初是在紧张沈成柯伤势,后来听着长媳的那番话也信了七八分,再听这话更是沉脸,喝道:“成芮,你还不快跪下!”
沈成芮原是身上犯疼,不想多与大伯母周旋的,但祖父开口,便不得不辩上几句了:“祖父,大伯母见着我和二哥问也没问事情经过便开始责难。
她不问是非,您怎么还信了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大伯母见我素来是没好脸色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沈成爱站在大太太旁边,闻言异常生气,激动的又道:“难不成我妈还会冤枉你?”
“冤没冤枉过,二姐和大伯母心里最清楚。”
沈成芮目光凉凉的看过去,配着冷言冷语:“请问大伯母,你怎么知道是我连累二哥,而不是二哥连累我?”
“这怎么可能?你二哥是多好品性的人,难道还会主动去与人争执?”大太太嗓门极大。
坐在老爷子身边的沈成柯听后,更加惭愧了。
沈成芮看他一眼,心中措辞,有些不愿当众让他难堪。
这时,老爷子又道:“跪下!”
沈成爱趁机幸灾乐祸:“四妹,听见没有,祖父的命令你也敢违背?”
终于,沈成柯从沙发上站起,声音不大但语句清楚:“祖父,是我连累的四妹妹,今天多亏她救了我,否则我还不知回不回得来。”
“哥,你在说些什么?”沈成爱面色懊恼,目露焦虑。
大太太亦是,“成柯,你不要为了袒护她就这么说。全家上下谁不知晓,你的性格是最温和不过的,怎么可能去与人打架?
倒是成芮,打小就是个不好相与的,往日在家时就没少欺负她的姐姐弟弟。”
她眸色渐深,已是给儿子打眼色了。
无论事实如何,只要成柯说自己是帮沈成芮打架的,那老爷子肯定会相信。
但沈成柯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继续坦诚道:“不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和同学们进了一家茶馆,却没想到里面不是正经营生的。
差点就陷在里边出不来,多亏四妹妹解救。她身上的伤,都是为了保护我才落下的,祖父,您别骂她,都是孙儿的不是,是我连累了四妹妹。”
他话落,笔直跪在了茶几旁。
“成柯!”大太太恨铁不成钢,心里恼火。
沈成爱也是难受,挪开了视线。
老爷子抬眼,看了看那边不哭不闹的沈成芮,又望向长孙,将信将疑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毕竟沈成柯替沈成芮说好话的次数不少,他要仔细分辨一下。
若是沈成芮的错,那必得重罚,可如果真是成芮救了成柯就是有功了。
“孙儿不敢欺瞒祖父,这事原就都是我的错。”沈成柯自责不已,“是我不知如何开口,才没立刻说出实情,还连累了四妹妹。”
大太太喊他名字,指望着他可以改口换套说辞。
沈成柯更挺直了腰杆,语气大声坚定:“妈,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去冤枉四妹。”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