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回到了陈宅,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师父还在楼上。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想了很久。
那个病人,情况会如何?
陈素商决定明天再去医院瞧瞧。
病人的家属是吓坏了,医生和护士再三安慰,让她别紧张。
“她给您先生喝了什么吗?”医生问,“还是打了什么针?”
这位太太并不知道,她当时很听话的出去了。
“我......”她张口结舌。
医生再三道:“也许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猎奇。您先安心,我们会尽可能救治好您先生。”
年轻的太太精神过敏,也不过是那么一时片刻。
待她安静下来之后,她不再神经质的追问了。
护士给病人的伤口换了纱布。
第一块纱布已经被黑色血水浸透了。
护士很小心,生怕自己沾染上了。
她出去之前,再三叮嘱年轻的女人别担心。
年轻女人看着床上的丈夫,心里是很绝望的。他们才结婚不到半年,她是从国内逃离战争到了香港的,认识了她先生。
为了寻找依靠,她很快和先生结婚了。只是,他们俩目前还没有孩子,而先生的父母对这门婚姻很不满意。
等她丈夫一死,她无所仪仗,怕是要被婆家扫地出门,所以她很紧张,很不安。
她时不时去看她先生。
看得次数太多了,她先生的变化,在她眼里就没什么变化了。
她一个人想着心事,默默抹泪。
直到护士小姐进来,想要重新给病人换一块纱布,然后看到病人时,发出一声惊叫。
年轻的太太被惊醒:“怎么了?”
护士指了指病床上的人:“他已经好了很多。”
男人脸上莫名其妙的黑色褪去了大半,露出了原本的肤色;他的伤口溃烂处,没有再渗出血液,纱布干干净净的。
护士很惊讶,毕竟病人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医院甚至没怎么给他用药。
他看上去很危急的,怎么就突然好了?
年轻女人细看,也发现了自己丈夫的确有恢复的迹象。
她喜极而泣:“感谢圣母玛利亚!”
护士道:“您别动病人,我去通知医生。”
女人根本没听到,把她认识的诸位灵神都感谢了一遍,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
她一紧张就犯糊涂,此刻难得的清醒,想起了陈素商:“那个女孩子,她.......”
她先生是昨晚发病的,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伤口一夜之间变化骇人,同时开始昏迷不醒。
他这个病很急,女人自己也觉得可能是鼠疫。
没想到,那个年轻女孩子,居然治好了她先生。
她到底是谁?
“是天使吗?”女人念叨着。
医生急匆匆跑了进来。
病人的情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转。
医生测了体温,发现他的发烧已经减退了。
到了第二天凌晨五点多,病人清醒了过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我身体一直很好的。”男人对医生说,“下班开车回家,看到有人卖花,我就打算给我太太买一束。从那之后,我就没什么记忆了。”
太太在旁边说:“你回家之后,没有带花,回来好像喝醉了似的,说话也不太对,说要躺一会儿,我就扶你回房去躺下了。”
医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头雾水。
病人的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眼瞧着要结痂了;脸色略微有点苍白,发烧已经全退了。
医生说不出原因,病人的检查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世上万事万物,稀奇的有不少。”医生道,“痊愈是好事,以后要注意身体。”
病人和家属欢喜极了。
他们留下来,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到了上午,陈素商再次到医院。
她这次没有先去看康晗和顾轻舟,而是先去了二楼的病房。
她没有进去,装作不经意路过,匆忙中看了眼病人。
病人不知说了什么,逗得他太太大笑,笑声很爽朗。
陈素商确定了,这个病人就是中了袁家的诅咒。
她也没空去看康晗了,急急忙忙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师父。
道长听了之后,给叶惟打了个电话:“你问问雪尧和雪竺,是不是他们俩?”
叶惟喊了他们下楼。
询问之后,叶惟的声音有点沉重:“不是。”
“那很简单,你们袁家来了厉害人物。”道长漫不经心说。
叶惟打了个寒颤。
他挂断了电话,叔侄三去了趟陈宅。
叶惟还是没明白前因后果,一一询问。
陈素商就把自己遇到的那个病人,以及他的病状特征,仔细说了一遍。
“......我不是医生,还要常去医院看望......看望病人,不好露面。”陈素商道,“所以,我后来没有再进去。他们估计还要在医院住几天,六叔如果想知道,可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