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专心答题即可,不必像防贼一样防备着其他人的小动作,更不必费心去想其他。
贾致并没有急着答题,而是将笔墨纸砚一溜排开,认真翻阅了试题,这才开始研墨。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贾致提笔沾墨,在试卷和稿纸的相应位置写上了自己姓名、籍贯和座位号。
贾致在研墨时就已将试卷在脑海里作答过一遍了,这会子不过是再将脑海里的答案在稿纸上复述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后,再誊抄到试卷上。
县试的第一场,考的基本上都是书本上的知识。
原主博览群书,再加上贾致在学习上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试卷上的试题对贾致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但贾致依旧不敢大意轻敌,在稿纸上从容作答后,再三确认无误,这才一笔一划的往试卷上誊抄。
乌金西坠时分,贾致才从考场出来。
其实午时刚过,他已经答完了试题,但考场有规定,必须到了时辰才能交卷。
贾致刚出来,清泉就迎了上来:“三爷可算出来了,三奶奶怕您饿,已经派人送了两回饭过来了,您快去马车上吃两口垫垫肚子再回去。”
贾致确实饿了,在考场上,他不敢多吃,只略吃了几口点心,喝了两口水,不至于空着肚子。
不过,他并不急着吃东西,上考场前郑毅那样维护他,他得好好跟郑毅道个谢。
“不急,一会儿上马车后再说。”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郑毅步伐轻快地从考场出来。
远远的,他一眼就瞧见了贾致,双眼一亮,开心地问贾致:“你是在等我吗?”
“多谢你维护我,早上进考场前要不是你替我说话,还不知道秦旭会当众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呢!”
郑毅摇摇头说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哪值得你这般放在心上?秦旭那人就是个虚张声势的,你越是怕他,他越来欺负人。”
贾致对秦旭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想到秦旭承认是他亲手推自己落水的,贾致的眸色黯了黯。
“郑兄,有一事我想与你请教。你也听到了秦旭亲口承认是他推我落水的,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我去官府报官,惩治秦旭的可能有多大?”
贾致想的是,秦旭这样不将他放在眼里,以前推他落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今日又添了新仇,若不给秦旭一个教训,只怕他会变本加厉。
“按《大宣律例》,草菅人命、谋害他人,视轻重有不同的惩罚。若是至死,则杀人偿命;若是重伤,按伤势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徒刑;若是轻伤,则处以一年以上三年以下的刑罚。”
郑毅剑眉紧锁,瞧了贾致一眼,低声说道:“此事已过去好几个月了,你的伤势无法坚定,便是惩处,也只能按最低的标准了……”
贾致清隽的脸上满是坚定。
“惩处不是目的,我只是希望秦旭能明白,谁都无权漠视他人的性命。更何况,郑兄今日也瞧见了,他并不觉得将我推入水里做错了,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洋洋得意的说出此事,若不让他长教训,以后说不得还有张致、李致会被他推下水。”
郑毅正色看向贾致:“你说的没错,他这般不将人命看在眼里,咱们确实应该送他去见官。”
刚从考场出来的何进也目睹了整个经过,上前相询:“你们在说什么?”
“是这样,进考场前,秦旭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亲口承认将我推进水里,为了避免他以后再草菅人命,我决定送他去见官。可你也知晓,除了郑兄和我,还要三个证人,我们须得找三个愿意作证的人跟我们一起上公堂。”
贾致话音甫落,何进便拍着胸膛说道:“算我何进一个。”
“算我罗诵一个。”
“好啊,咱们五人结保,你们居然提前偷偷出来商议事情,幸好被我发现了,你们休想让我一个人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