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动手的话,恐怕会在黄朱之间有不好的影响。反正现?在已经能确定他是受到了假王的指示,回?到芝草之后,只要捏着这个人,对假王的处置就不需要烦心了。”
意图弑杀王和麒麟,这样的罪责必死无疑。
茶朔洵见文光这样说,便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那就这样吧。”
而这个黄朱,在他处理了假王之后也?会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毕竟竟然敢对他们动手,那么自然是只有一个结局了。
茶朔洵又和文光说了接下来的打算,便将已经犯了困意的文光重新扶着躺下。
他摸了摸文光微微有些热的脸颊,声音轻柔,“好好休息,我会守在你身边的。”
文光的眼睑已经很沉重了,听到了茶朔洵的这句话后,便再也?支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而在文光睡着之后,茶朔洵在他的床边静静坐了许久,直到门外传来金阙的声音,“主上,内宰有话请示。”
茶朔洵动作轻柔地?将文光的杯子扯了扯,温柔的脸上闪过一丝冷色,心中暗嘲:啧,又被他甩掉一个累赘。
“我知道了,让他去里祠等?候,我即刻就来。”
金阙闻声,隔着门恭敬应是。
又恋恋不舍地?俯下神在文光的额头上印上一吻,茶朔洵眼神不动地?沉声唤道:“搏丘。”
熟悉的狰狞兽影在房中显现?。
“主上!”
“好好守着你的主人,凡有不该来的人出现?,即刻处死!”
“是!”
伴随着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穷奇的身影像是水墨一般融化在了空气里。
……
里祠是里木生长的地?方,一个村落能否被称之为里,能否设置里祠就是一个关键的标准。
这个里是一个名叫“罗河”的小里。
长亭山附近因为地?势崎岖、耕地?稀少,本就里家稀少,后来又因为土匪肆虐,这些本就少见的里家就变得更加少见了。
罗河因为处在一处难得的山谷中,所以还侥幸保存了下来。
生活在“罗河”中的人们,在朔州的州师敲开了里家的大门之后,便全?都在里长的安排下待在了家中,不许任意在里家中四处走动,以免冲撞了这些身份尊贵的人们。
所以此时里家的阡陌道路上,只有朔州的州师和与他们一道的官吏在。
尽管窥探的目光时不时会从各家的窗户和门缝中透出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敢从家中出来。
茶朔洵无视了从大大小小的门缝窗棂中透露而出的目光,径直走向了那个悬挂着“罗河祠”房屋。
这处名叫“罗河祠”的屋子,在一众低矮的木质房屋中,显得格外突出。
因为它是白?色的,屋顶也?和村落里用茅草铺成?的屋顶不同,用的是青色的瓦片,在白?色的墙面上,还用彩色的颜料画着算得上精细的绘画。
如果是文光在的话,他一定会对这座建筑感兴趣。
而茶朔洵也?会愉快地?为他介绍“祠”的规制。
但是此时只有茶朔洵一人而已,所以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这座堪称简陋的“祠”,便从打开的祠门中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是一个狭窄的庭院,穿过庭院,便看见了里面的一个很大的建筑。
这座建筑的窗户上全?是雕花窗格,比之外面的墙壁要精美得多。
窗户的周围摆放着像是祭坛的东西,上面堆放着一些从周围山林中采摘来的野花和野果,还有一些灯火、糕点之类的贡品。
“祠”是供奉神明的地?方,一般来说,这样的里祠中供奉的神明都是天帝。
茶朔洵的目光从这些寄托着村民的心愿的贡品上一扫而过。
——天帝啊……
如果是在遇到文光之前,他对这位神明的存在是毫不在意的态度。无论是真的有天帝也?好,还是没有天帝也?罢,对他而言,这个名号都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罢了。
但是,当天命将文光送到了他的跟前,又和他结下了性命相连的羁绊之后,茶朔洵想起这个名号却觉得滋味难言。
视线从贡品之上滑到窗户之内,只见一棵大树,生长在了建筑物的中央。
房间中的地?面上全?都铺着白?色的砂砾,而这棵树也?是纯白?的。
它大约有一丈高,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开来,大约有二十公尺的样子,树枝最高的地?方大约有两公尺左右,最低的地?方甚至能接触到地?面。
树干好似白?银铸成?,没有花也?没有叶子,有些地?方系了几根缎带,上面有的长了几颗黄色的果实,有的果实很小,只有杏子那么大,有一颗则很大。
而在茶朔洵注视着窗户内的那棵树的时候,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见过主上。”
茶朔洵闻言,嘴角微扬,背着双手转过了身去,看向来人。
“内宰。”
“罪臣来迟,请主上恕罪。”
乐羽双膝跪地?,向茶朔洵深深行礼。
轻笑?声从乐羽的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