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下来。”
绣橘反抓住她的手指,呵呵笑道:“夫人尽管安心,有我给你看着呢,丢不了的。”
这也罢了,可气的是司棋知道这簪子的来由后,竟也站在了绣橘一边:
“夫人长居府内,不知道外边已经将您与富察大人传成了什么样。
大老爷和太太那副做派,外头人都觉得贾家是卖女求荣,认为您在府中没好日子过,对于富察大人而言,您就是个买来的物件······”
这话像极了孙绍祖。
迎春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想起那段痛苦的前世了,司棋的字字句句像是又挖出了埋藏在回忆深处的伤疤。
“······您戴这簪子出去,岂不是能昭告天下富察大人对您有多看重,那些流言就不攻自破了。”
太想摆脱前世的梦魇,迎春迫不及待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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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可叹,迎春从小在京城长大,可是此处大街小巷、风土人情,她却半点不知。
如同所有千金小姐一样,嫁人以前,她难得的几次出府都是呆在马车或是轿子内。厚重的帘幕将轿车内外一分为二,登徒浪子难以窥视她芳容,她当然也难以看清外边的景象。
还是在富察府管事的带领下,她才找对了买鹿皮制品的地方;此处店铺林立,街坊熙熙攘攘,人群拥挤,管事又一眨眼没了人影,只留她与司棋、绣橘两人干瞪眼。
“好在咱们自己带了银子。”司棋拿出钱袋,富察府给她们的月钱是在贾府时的数倍,她来的第一日就领了,“夫人,那管事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咱们不若先进店,等人少了再与他汇合。”
迎春在刻丝面纱下轻轻点头,发间蝴蝶簪经冬日暖阳反射,愈发夺目。
三人却不知,这鹿皮专卖店所在巷尾那座小楼,恰巧便是丽香院圈下的地盘,名为醉欢楼;
醉欢楼内,本是各届花魁与其出钱最多的恩客消遣之处,是以颇为私密、清净;十三日之前,这座小楼已经被芳菲包了下来,作为她与情郎在京城的大小据点之一。
此时此刻在小楼之中的,正是花魁芳菲与她的情郎,人称“南疆第一剑”的尘无心。
尘无心满脸胡子拉碴,长眉粗浓,阴沉沉地压着一双孤僻的眸子。他眼看着迎春三人走进鹿皮店,问芳菲道:“确定你那姐妹不会多嘴?”
他口中的姐妹,正是帮芳菲一直在富察府外盯梢、得到迎春出府行踪之后火速报给她的一位丽香院女子。
“放心,我们这些下九流最懂什么时候该看眼色,什么时候该保全自身。”芳菲笑道。“我们最团结了,尤其是对上官府的时候。”
尘无心闻言蹙眉回眸,认真看向她:“你不是下九流。”
“也只有哥哥你会这么说啦。”
“你真的不是……你只是明珠暂时蒙尘。”尘无心摇了摇头,光看他那样野性粗犷的外貌,很难发觉他这个动作有多么温柔。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芳菲开口阻止道:“好哥哥,别再提给我赎身的事了!要给院主那么多银子,你还不如趁早杀了我痛快。
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你这边的事一办完就处理掉院主,顺路烧掉身契么?”
她要烧掉丽香院所有女子的身契,这事非逍遥法外、武功莫测的尘无心不可。若光想一个人跑掉,她早就自由了。
“好。”尘无心冲她扬起一个微笑,重新转头,透过窗户的缝隙监视着鹿皮店,“你们那院主不会死得很舒服,我向你保证。”
片刻后,他偏过头道:“富察夫人出来了。”
“晓得了。”芳菲早就戴起幕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