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的黄色格纹西装,脸上戴着副墨镜,大摇大摆走进冰山赌场,很平常地赌了两把。
手法很烂,半个小时不到就输了两百多美元。
阿尔文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行的调换,但事实摆在那。那天,正好前任老板带他一起进场,他跟着玩了几把,否则都不会发现这件事。
被调换的骰子区别不大,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重量,平时没人会特地去称量。
直到今天。
他本来找了个手法过得去、还欠了不少钱的替罪羊合作,不然他一个人都不一定能进赌场——就算进去了,顺利站在赌桌前,也会引起瞩目。
这不是阿尔文想要的。
而且他也不想为了赚一笔快钱,得罪企鹅人。
可没想到,那个胆小的家伙……居然荷官稍微一诈就把他出卖了。要不是溜得快,他整个人都得交代在那里。
想到刚刚千钧一发的场面,阿尔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跳仍然没有平复下来。
老弗兰克挑了挑眉:“真够走运的。”
他看了眼阿尔文肩上的枪伤,给男孩倒了杯水,又弯下腰,从吧台下拿出止痛药和绷带。
阿尔文眼睛一亮,连忙伸手去拿。
可指尖还没碰到,余光就看到老弗兰克拿走了三捆钱。
“嘿!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忙,别告诉我这些过期药就得花我这么多!”阿尔文眼疾手快按住那只手,瞪着眼睛大声嚷嚷,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哦,差点忘了,还有这杯水的钱。”老弗兰克掰开他的爪子,又从最后的那一捆里抽走一小半。
“我他妈一口都没喝!”
“服务费。喝下去是另外的价钱。”
“老吸血鬼……!”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阿尔文迅速收好仅剩的几张纸钞,拿上高价“买”下的绷带和药翻出吧台,一溜烟跑了出去。生怕再多待一秒,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得花钱。
老弗兰克发出一声嗤笑,没有阻拦,只是在心底估算着剩下的钱能让阿尔文撑多少天,然后拿起柜台边的电话,翻开边上的电话簿,拨出了一个在冰山赌场就职的某个人的号码。
不出意外的话,这能让他避免被那个记仇的企鹅找上门,甚至再稍微赚上一笔。
至于刚刚那个狼狈逃窜出去的男孩,根本不老弗兰克的考虑范围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才一走出酒馆大门,阿尔文脸上的懊恼、不甘、和愤怒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得意又灿烂的笑。
确定没人跟踪后,他把绷带和过期的止痛药扔进下水道,然后卷起袖口,捋下之前用皮筋固定在小臂上的四捆纸钞,心情愉快地抛了两下。
那老头胃口越来越大,这次应该就会直接把他的情报卖掉了吧……嗯,没必要再去了。正好现在这份工作也已经开始腻了,至于下一份……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条头版新闻,阿尔文抬起头,看向烙在夜空上的蝙蝠标记,一个有些糟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回到出租屋后,他先是一脚踹开房东女士的卧室门,随手抛过去一捆钱,然后二话不说,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开始翻箱倒柜。
“???”
房东珍妮手忙脚乱接过从天而降的馅饼,走过去仔细地看了看阿尔文那头金发,又随便拨了两下。
“你的头发又长出来了?上周不是才染过?”
“我现在要黑色的。”
阿尔文头也不抬地说。
不等珍妮继续发问,他拿起黑色染发剂,走向卫生间。
珍妮满脸狐疑地跟过去,就见这小子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头发。发根确实已经长出一小点白色,但只要不近距离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你不是说染成黑色的话,等到头发长出来太明显吗?”
“布鲁斯·韦恩领养的那个儿子死了。”阿尔文说。
珍妮依旧满头问号:“所以呢?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那个养子原来是东区的,黑头发,蓝眼睛。”
阿尔文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
珍妮大感震撼。
“你是打算去——操,这也太……”
“机智?”
“——太缺德了!”
阿尔文啧了一声:“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种……嗯……交换,或者说,工作。我给他提供安慰,让他心情好起来,他给我提供我想要的。就这么简单。”
珍妮一噎。
她眼睁睁地看着阿尔文连肩膀上的枪伤都没管,就戴上手套,将才染好没几天的金发一缕缕抹上染发剂,忍不住说:“醒醒,别做梦了。就算真的有这种见鬼的……呃,工作,韦恩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只是个给黑邦跑腿的小混混!而且你有那么缺钱吗?”
“这有什么问题?”阿尔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无视了最后一个问题,理直气壮地说,“我没留过案底,而且黄、赌、毒一样没沾,连大|麻都没碰过。”
说到这,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操,我简直是个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