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中难免藏着泪。
末了,他对沈明烛道:“沈明烛,我没有看错你。如今你……你已经被我为师还要强上很多了。你刚才提到的难题,我知道该怎么办。来,造一个我的魔像,再用降魂术把我这缕残魂移过去。
“至于我尸身上的玄力……你且拿刀来,用血画咒,把我剩下的大部分玄力拿去!你只留下一小部分留给魔像就好!”
沈明烛刚才对宋问之汇报了诸多事宜。
其中他提到了澜城的危机。
这回大离面临的是数个国家的合攻,并且对方的千军万马在邪神的控制下,走的是不计代价、不计后果的路数。
地方的每个士兵都不要命,全都成了死士般的存
在,攻破城门时,他们敢以尸体筑云梯,敢以人身当肉盾!()
无数人倒在前面,后面又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跟上,连百姓都在邪神的控制下成了敢上战场敢冲锋陷阵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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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大离实难抵抗。
灰鹜城失守后,敌军立刻来到了澜城之外。
兵临城下,澜城陷入死生一线。
而这次领兵攻打澜城的人,正是宋问之的故友,名叫吴丹书。
其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是个极难对付的玄门大师。
由于宋文之与他很熟悉,所以沈明烛想向他把吴丹书的弱点问个清楚,以便制定对付他的策略。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没有想到,师父居然决定亲自前去对付他。
“师父,你一旦这么做……你就回不来了。你……”
接连失去了司星北等许多战友,沈明烛在其他人面前面不改色、甚至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会儿在养育了自己的师父面前,他终究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师父,此举会彻底破坏锁魂阵,以后……以后我再没有办法与你这样说话。你这是要……要彻底抛下我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
宋问之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却终究没忍心再苛责沈明烛。
再叹了一口气,他看向自己的徒弟,郑重地开口道:“正如为师刚才所讲,你已经远比我强了。所以我能放心,以后就算没有我,这条路你还能坚定地带领其他人继续走下去。小烛——
“我确实非常了解吴丹书,也与他关系极好。吴丹书极不好对付。我去杀他,事半功倍,至于其他将士,不能再折损了。
“小烛,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无论结局如何……为师都没有遗憾了。为师希望,你也不要有遗憾。
“如果大离、乃至这个世界的气数已尽,我们起码……起码已经尽力。此生无愧于心,这便已够了。
“我们尽人事。至于剩下的,但看天意吧。”
那一日,宋问之终究说服了沈明烛。
于是沈明烛造了一具跟他一模一样的魔像,再将他的灵魂从琉璃宝镜中引出来,附到了魔像身上。
最后他以血为咒,亲手毁了师父的尸体,吸取了那上面蕴藏的巨大玄力。
记忆视角骤然调转。
白玉笛被沈明烛交到了宋问之手上。
之后宋问之拿着这枚蕴藏着巨大能量的法器白玉笛,由沈明烛传了一部分玄力后,领兵去往了澜城。
他没有告诉沈明烛,这支白玉笛其实是从前吴丹书赠给他的。
两人虽不常见面,确被彼此视为挚友。
然而他们终究走至拔刀相向的结局。
他们是挚友,也是死敌。
澜城城墙之上,领兵防御的将领是宋问之。
城墙之外,攻城的将领则是吴丹书。
投石车、弩箭
() 如雨纷纷落下城外,滚木与火油接连砸向登墙的前锋。浓烟、尖叫、厮杀、烽火,城墙内外一片火光。
冲在前面攻城的人却通通不要命了一般,甘愿做人肉盾牌、或者人梯,他们前仆后继,丝毫不畏惧死亡。
这一幕看得城墙上的士兵们难免有些胆寒。
——他们拿什么和这些完全不要命的死士拼?
好在梦魇师宋问之的出现暂时安抚了他们的心。
他手执白玉笛遥遥往城墙下一望,隔着硝烟、炮火、杀戮、鲜血,就那么遥遥对上了吴丹书的目光。
那一刻吴丹书的目光难掩震惊。
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遥远,然而借着玄力术法,吴丹书的声音能够直接响在宋问之的耳边:
“问之你……你竟还活着?”
很快他又道:“不对,你只是一具魔像。不过……不过你身上有宋问之的残魂。所以你就是问之。
“问之,你特意来这里一趟,为的就是杀我吗?”
“既为死敌,多说无益。”
宋问之语毕,吹起了手里的白玉笛。
每个人做梦的时候,都会产生梦魇之力。
此刻,源源不断的梦魇正在笛声的号召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如巨浪般涌向战场。
很快,攻城的前锋如多米罗骨牌般接连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