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宫正殿。
谢良媛午睡醒来,就从翠巧口中知道了乔奉仪去广阳宫送吃食的事情。
当然,一并知道的也有叶良媛派身边宫女去广阳宫一事。
听后,谢良媛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批新人倒是个顶个心大,也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脚!”
翠巧一边走到谢良媛身后,轻轻为她捶着肩头,一边道:“新人刚入东宫不久,还没吃过什么苦头,自然心比天高,就让她们折腾去吧,只有等到真的碰了壁,才会知道厉害。”
话里指的自然是乔奉仪。
“你说的也对。”
不摔跟头,怎么会知道疼,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能折腾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不是她看不起新人,这些伎俩都是她们当初玩剩下的,也就这些新人还在那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说到这里,谢良媛又问翠巧:“昨晚之事查的如何?”
昨晚太子来漪兰殿请人之事虽然做的隐秘,但是谢良媛身为主位娘娘,经营翠微宫多年,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翠巧回道:“还是没有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闻言,连谢良媛没说什么,只是忍不住感叹道:“本宫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柳昭训,以前只当她是个傻的,没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面对这样的机会,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今天接到消息的时候,她也是小小惊讶了一番。
翠巧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遇到这种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肯定都会过去一趟,这位柳昭训却能经受得住诱惑,选择不去,可见也是个有城府的。”
不是她说,这样的机会,不管真假,东宫任何一个妃妾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就算不去,也会求证一下。
偏偏这位柳昭训连求证都不求证,就做出了选择。
这位不是沉得住气,就是太有心计。
谢良媛亦有同样感觉。
就是不知,太子昨晚到底有没有派人过来请柳昭训,或者是有人想陷害柳昭训。
“既然事情没有眉目,就到此为止吧。”
最重要是,她怕事情没查出来,再惊动到太子殿下,反而得不偿失了。
“奴婢明白。”
作为谢良媛身边第一人,翠巧自然最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
很快,七夕节到了。
太子妃前一日就已经发下话来,七夕晚上会在云影殿举行家宴,并言明到时太子也会到场。
一众妃妾知道后,自是欣喜万分。
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家宴时所需要穿戴的行头,希望能在家宴上艳压群芳,被太子一眼注意到。
如果可以引得太子今晚去她们宫中,那就更好了。
不过,往年太子为了照顾太子妃的脸面,七夕这晚一般会歇在太子妃的永春宫。
只是凡事都会有例外,对不对。
退一步讲,就算不成功,能让太子注意到她们的存在,也是不错的。
众妃妾会期望如此之大,实在是因为太子如果不主动去她们那里,或者没有召见的话,一年之中她们见太子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
如此一来,太子的每一次出现,对她们来说都变得格外重要和珍惜。
而像那些有过经验的东宫老人,可能在太子妃没发话之前,就已经早早开始准备起来了,现在太子妃的话,也只是让她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而已。
柳珺瑶回去之后,也同大多数妃妾一样,将七夕宫宴要穿戴的衣服首饰找了出来。
这是她自穿越以来,第一次在这边过七夕节,心里边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到了下午酉时,整个漪兰殿的宫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黄卓带领着何玉进和胡庆,将所需要用到的热水,一次一次的抬进漪兰殿的浴室。
等准备妥当,柳珺瑶在青芝盼夏的服侍下沐浴洗漱,之后开始梳妆。
因为现在天气过于炎热,柳珺瑶想了想,只在脸上涂了一层护肤的香露,再简单的薄施粉黛。
“妆容是不是过于清淡了?”青芝瞅着柳珺瑶的小脸,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自家小主平日的妆容就够清淡,没想到今晚要见太子殿下,也还是画的这般清淡。
到时候,在一众盛服浓妆的众妃妾中,岂不是更显不出来了。
“挺好,就这样吧。”柳珺瑶却道。
她觉得与其被汗水湿花了妆容,还不如清清爽爽来得自在。
再说,太子如果想注意她,就算她不化妆,他也能注意到。反之亦然,太子眼里没她,她就算画成一朵花儿,又能怎么样呢。
接着,为了跟她今晚清新淡雅的妆容相称,柳珺瑶选择了一款名为朝天髻的发型。
至于衣裙,则是前段时间做好的一套浅绿色衣裙。
这套衣裙是青芝利用闲暇时间亲手所做,也从未上过身,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等一切准备妥当,柳珺瑶看了一眼墙角的铜壶滴漏,已快戌时,而家宴定的时辰则是戌时四刻。
而此次参加七夕家宴,并不是跟着主位谢良媛一起同去,需要自己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