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正正地坐着,两人都不打算提刚才发生的事。他清楚虫母的影响力……何况他是一个冷淡美貌的年轻人,哪怕对旁人的爱慕和偏爱一概忽略,也多得是位高权重的雄虫们既警觉又忍不住觊觎他。
见他长久不语,白晖濡问:“在想什么?”
谈郁回了神:“剧本。”又往车窗外看,“你住得很远。”
白晖濡的住所是寸土寸金的私人别墅区,谈郁早前来过一次,司晋远有一处房子在这儿,因为不方便司浒上学所以搬到了市中心。
白晖濡垂眸说:“这里比较安静。”
车驶入别墅之前,两人下了车。
谈郁进了楼,客厅里整洁得没有多少人气。
男主大概是一个人独住。
原著里没有提到他此前是否有过任何伴侣。
他一进门,很快就听见不远处的鸟鸣。
谈郁抬头,望见一只黄鸟从走廊上飞来,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他肩上,亲昵地与他啾啾直叫扑腾翅膀。
“它有名字吗?”谈郁戳了一下鸟的脑袋,诧异于这只鸟对他如此熟稔,“长得很可爱。”
“没有名字,”白晖濡也有些讶异,“它看来很喜欢你……”
这时谈郁双手捧着这只黄鸟,低头亲了一下它的脑袋,抬眸对他笑了下:“我也很喜欢它。”
白晖濡一时没有回答。
他时不时在谈郁身上感悟到悸动一词的含义。
喜欢它,还是喜欢他?
同一个发音可以有不同联想。他总是幻想得到更多,虽然这并不妥当。
两人一鸟在宅子里待了几小时,一起放映室里看完了一部冗长文艺电影。
这部电影是兰轲的出道之作,后来拿了奖项,一度是文艺片的经典。谈郁在放映室里看到的碟片,几乎都是这一类偏好。
四周忽然陷入黑暗。白晖濡将投影仪关上了。
他回头看向房间深处的白晖濡的隐约身影。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烟,一星火光和烟雾从他指尖被风拽成一丝线,外面下了雨,房间里混杂着潮湿的气息,他将窗户关上了,踱步走近谈郁。
“很晚了,”他说,“我送你回家。”
【你这时候就可以说“我能留下来吗?”氛围正好。】
谈郁刚看完那部文艺片,觉得剧情也有些相似。下雨的夜晚,一栋宅子,一只宠物,两个暧昧的男女。
然而他和白晖濡的暧昧是薛定谔的,亦真亦假。
他没理会系统,跟着白晖濡往外走,外面的确下了很大的雨。
黑色的车辆从雨中穿梭,回到别墅前。
谈郁拿着伞下车,先见到了门口伫立着的一个年轻男人,以及一个男孩。
白晖濡淡淡地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人。
他无声地走近了,旁若无人,在谈郁耳畔低语:“明天见。”
说着,亲了一下他的额角。
男人说话时裹挟着一丝干燥暖和的烟草气味,在潮湿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谈郁摸了摸耳垂,转过头,也垂眸与他道别:“明天再见。”
白晖濡笑了下:“早点休息。”
【他好会。】系统感叹,【有种奇妙的恋爱感,可惜了。】
谈郁目送那俩黑色车辆渐渐远去。
他走到门口,将手里的黑伞放在置物架上,撩起眼皮看门口司家俩兄弟:“你们在等我?”
“是啊。”
司晋远盯着他看了几秒。
年轻干净,无畏。
“你应该先了解清楚白晖濡是什么人,再去追求他。”司晋远这样告诉他,“他有心理问题。”
谈郁牵着司浒,从男人身边走过,留下一句无所谓的回答。
“我一直知道,没关系。”
司晋远听见了,一时间心情复杂。
就那么喜欢白晖濡吗?
他跟上谈郁,打算继续就这件事劝对方。
司晋远把弟弟哄回房间。在二楼琴房找到谈郁,对方正在专心致志摆弄一把小提琴,他低头调琴弦,听见身后动静,抬起眼看向司晋远。
“怎么了?”
“你真打算和白晖濡在一起?”司晋远问他。
他回答:“是。”
那双冷冽的蓝色眼睛,沉静到冷漠的地步。
司晋远注视他许久,很轻地笑了下:“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白晖濡是会有麻烦的……虽然虫母在古时候,有选雄侍的传统。”
谈郁皱眉:“什么意思?”
“尊贵的虫母在古时候不可能只有一个雄侍,在现代,这种事就更复杂了。”司晋远说,“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恐怕别的雄虫会对白晖濡有些意见。”
谈郁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虫母的地位和价值无可比拟,一部分雄虫试图通过与虫母的伴侣关系上位,白晖濡也是如此。
所以……别人是谁。
内阁?
或者是凌非、司晋远这些人?
他们可以借由这场雄虫的战争削弱白晖濡,得到虫母的影响力。
如果虫母在此之后蛊惑他们呢?
【??你真的要走反派if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