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些许血迹。
应该是被这山野间的砂石磨破了。
沈映月沉默片刻,道:“辛苦你了,来得很及时。”
阿全愣了下,忙道不敢。
就在这时,白燃终于带人回来了。
白燃担忧问道:“嫂夫人,诸位没事吧?”
“没事。白副将在周边,可有什么发现?”沈映月沉声问。
白副将摇摇头:“周边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不过这些人训练有素,可能是被雇来的杀手组织,所以从他们身上,也不一定能找出背后之人。”
沈映月应了一声,她迅速冷静下来,道:“罢了,当务之急,是先安排将军下葬。”
大夫人听了,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点头:“是是,别误了时辰。”
众人便立即收拾了一番,再次启程。
这一次,白副将和吴副将一左一右,护送余下的送葬队伍,缓缓向前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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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冷涩,落叶无声。
家丁们用绳子拴着棺椁,缓缓将棺椁放下陵墓。
老夫人攥着手帕,眼眶含泪,心疼得发颤。
四夫人连忙伸手,帮她轻抚背脊。
莫衡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那般讨厌莫寒,莫寒事事优秀,处处拔尖,总把他衬得一无是处。
但不知为何,莫寒的棺椁每下沉一份,他的心情便也难受一分。
莫莹莹则伏在三夫人肩头,哭出了声。
她的武艺,有不少是跟着二哥莫寒学的,虽然只是堂兄妹,莫寒却对她很好。
大夫人眼见那棺椁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哭得撕心裂肺,沈映月不住地安慰着她。
“咚”地一声闷响,棺椁落到陵墓中——意味着真正的天人永隔。
“寒儿!”
大夫人心头大恸,一激动便昏了过去。
沈映月一把扶住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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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府之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卧房之中,府医缓缓收回银针,道:“夫人,大夫人是伤心过度,没什么大碍,老夫扎针过后,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沈映月听了,也终于放下心来。
“有劳。”
府医遂对红丹交代了几句,红丹便随着府医,抓药去了。
沈映月凝眸,看了大夫人一眼。
她面容憔悴,脸色煞白,原本乌黑的鬓角,居然生了几丝银发。
沈映月想起大夫人这些日子,日日以泪洗面,也心下不忍。
她伸出手,为大夫人掖了掖被子。
前世,沈映月极少与母亲相处,世人皆道母爱伟大,但她从不知母爱为何物。
直到今日,她见刺客袭来,大夫人舍命守着莫寒的灵柩时,才明白一个母亲,能对孩子爱护到何种程度。
沈映月是没这个福气的。
她面色淡淡,站起身来。
此时,巧云迈入房中,几步上前,低声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沈映月回头,看了大夫人一眼,嘱咐道:“你留下,陪着母亲。”
巧云福身应是。
沈映月离开大夫人的院子,穿过中庭,来到正厅。
正厅之中。
老夫人端然坐在高榻上,她虽然神色有些疲惫,但眸光睿智,面容平静。
二夫人和三夫人坐在一旁,而四夫人也难得地出现在了正厅。
沈映月进了门,正要一一见礼。
老夫人抬手制止了她,道:“坐。”
沈映月微微颔首,依言坐到一旁。
二夫人有些疑惑,问道:“母亲,这么晚了找我们过来,不知有什么要事?”
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她,她缓缓抬眸,目光逡巡一周,落到沈映月面上。
“你婆母可好些了?”
沈映月答道:“母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虚弱,郎中嘱咐要休息一阵。”
老夫人微微颔首,沉声开口:“丧子之痛,没那么容易过去……慢慢来罢。”
众人称是。
老夫人端起茶杯,悠悠揭盖,道:“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二夫人一听,顿时心头一动,连忙附和道:“母亲说得是!咱们府里还有上百口人要过日子,这中馈之事繁琐,不可出一点乱子。”顿了度,她冲三夫人使了个眼色:“三弟妹,你说是吧?”
三夫人一贯是个没主见的,忙道:“是是……二嫂说得是。”
四夫人看了她们一眼,却没有吱声。
她性子清淡,与其他几房来往不多。
老夫人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道:“这么说来,你们都觉得,应该找个人,来帮你们大嫂分担?”
二夫人忙不迭地点头,三夫人自然跟着附和。
四夫人淡声:“任凭母亲做主。”
老夫人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好。”
顿了顿,她抬眸,目光直接落到沈映月身上,道:“映月,接下来这段日子,便由你接替你婆母,执掌中馈罢。”
沈映月诧异抬头,还未开口,二夫人便抢先站了起来。
“母亲!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