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说沈映月出府了,便派人去周边转了一圈,哪有她的人影?到底怎么回事?”
莫衡不言。
对二夫人来说,大房一向规行矩步,抓个错处实在不易,没想到莫衡居然帮了大房一把,她怎能不气?
二夫人怒道:“以前莫崇、莫寒都在,你什么都不争也就罢了,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正是我们二房的出头之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莫衡听了这话,面上也升起薄怒:“我本来就没出息,母亲何必指望我?要争,您自己去争,别扯上我!”
“你!”
二夫人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还待再说,但莫衡一挥衣袖,便离开了澜苑,将她的数落声,甩在了后面。
这便是他不喜欢回府的原因。
在这府中,父亲时不时出去赌钱,而母亲终日唠唠叨叨,让他十分心烦。
莫衡神色郁闷,漫无目的地在府中踱步,不经意间,竟然来到了灵堂附近。
今日是吊唁的最后一日,该来的早已来过,今日的灵堂,反而清净了不少。
莫衡目光投向灵堂,只见沈映月身形单薄地跪在其中,静默不语。
沈映月感知到了这一道目光,转头过来,冲他微微点头。
莫衡目光一顿,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莫衡踏进灵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肃穆冰冷的牌位。
牌位两旁摆着供品、香烛等,整个灵堂中,弥漫着一股檀香味。
沈映月缓缓走来,道:“给你二哥,上一炷香罢。”
莫衡看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然后,便对着莫寒的灵位,拜了三拜。
莫衡与莫寒不算亲厚,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见他英年早逝,心中也十分唏嘘。
随着莫寒的死,莫衡内心也充满了迷茫。
以前的镇国将军府,全靠莫寒撑着,可如今……自己又如何能扛得起来呢?
但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同旁人说的。
旁人都与他母亲一样,觉得他不学无术,不堪重任,没人会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沈映月见他神情有些低落,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
沈映月看他一眼,道:“多谢你为我作证。”
莫衡顿了顿,开口:“你本来就是为了救我,不过是扯平了。”
沈映月淡淡笑了下,没再说话。
-
莫衡难得地在灵堂待了半日,期间,还勉为其难地接待了两名吊唁的大臣。
其余的大臣,都是莫三爷接待的。
沈映月发现,莫三爷与莫二爷很是不同。
莫二爷做事大大咧咧,而莫三爷行事却谨慎不少,可能因为是庶出,又无官职在身,接待那些大臣时,总有些唯诺小心。
莫三爷刚刚送完一位官员,沈映月便让巧云为莫三爷倒茶。
莫三爷忙伸手接过:“多谢!”
他一面喝着茶,眼睛不住地看着门外。
沈映月问:“三叔,可是在等人?”
莫三爷一愣,低声道:“没……没有。”
说罢,莫三爷便放下了茶杯,道:“映月,你先守着灵堂,我去外头看看,还有没有宾客来。”
沈映月点了点头。
莫三爷走后,莫衡冷冷哼了声:“他定是去等陈家了。”
“哪个陈家?”
莫衡漫不经心道:“不就是莫莹莹定亲的那个陈家,陈家的长子陈昌言,是去年的探花郎。”
沈映月想了起来。
莫莹莹是三房的长女,生性活泼,容姿俏丽。
前几日她还来看过沈映月,但当时沈映月忙着接待宾客,只匆匆与她见了一面。
不过沈映月对莫莹莹的印象,倒是不错的。
沈映月道:“既然定了亲,也算半个亲家了,三叔出去迎一迎,也并无不妥。”
莫衡轻笑一声,道:“只怕三叔会白等一场。”
沈映月看他一眼,问:“什么意思?”
莫衡道:“这陈家本来是小门小户,好不容易出了个冒尖的儿子,便迫不及待地来求娶莫莹莹,也是想借镇国将军府的势,更上一层楼。”
“但如今莫寒不在了,镇国将军府的势力大不如前,他们那种势利眼……怎么还会上门?二嫂,我同你打赌,那陈家不会来人。”
果不其然。
直到天黑,莫三叔才拖着步子,回到灵堂。
沈映月见他神情失落,心中了然。
莫衡挑眉,看了沈映月一眼,好像再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沈映月盯着他,这才抑制住了他幸灾乐祸的表情。
“三叔辛苦了好几日,不若先回去休息罢?”沈映月低声道。
莫三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沈映月见他神色疲惫,便让莫衡送他回去,莫衡不满地皱皱眉,终究没有推辞。
他们走后,沈映月见没有茶水了,便着巧云去加水。
灵堂之中,顿时只剩下沈映月一个人。
她缓缓坐下,想起明日还要出殡,便准备再检查一遍安排,却忽然听到房顶上一阵轻微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