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晴带着嘲讽的话,闻歌并未理会,只是沉声道,“别动他,他跟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贺晴冷笑了声,“再说吧,我等你的消息。”
电话挂断后,闻歌将手机放在了桌上。
“贺晴要什么?”何以安看向闻歌问道。
“贺炀留下来贺家的东西。”
何以安在听到闻歌的回答时,微微蹙眉,“你打算给她?”
闻歌缓缓的抬眸看向何以安,声线很低,说,“安安,我不能没有嘟嘟。”
这一点何以安自然是知道的,毕竟当初贺炀离开后,嘟嘟是闻歌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嘟嘟真的有什么事情,何以安不敢想,闻歌会怎么样。
闻歌起身站了起来,“我去拿东西。”
何以安点头。
闻歌上了楼,直接去了书房。
这个书房还是当初贺炀以闻筠的身份住在这里的时候用的书房。
到如今,里面的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闻歌就这么站在书房门口,眼神有些飘忽,自己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半晌后,闻歌才抬脚走了进去。
反手将门关上。
这间房间之前是一个小卧室,后来被闻筠改成了书房。
里面放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贺炀亲自挑选的。
因为闻歌之前很喜欢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一些杂乱的书籍。
贺炀就在书房窗户那边改了一个飘窗,旁边安置了一个小型书架。
因为向阳,所以之前闻歌有好几次都是躺在飘窗上睡觉的。
只是后来,离开闻家后,这个房间除了贺炀之外,闻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人进的来。
哪怕是贺晴。
闻歌走到书桌前,上边还放着之前贺炀用毛笔写的字。
闻哥。
可能是因为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闻歌的只写了一个哥字,后边的还没来得及写完。
所以就只有闻哥两个字,孤零零的躺在白纸上。
闻歌伸手轻轻的碰触了下,过了这么长时间,上边似乎还有一丝贺炀的气息。
没由来的闻歌模糊了视线。
哪怕是已经接受了贺炀已经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可在想到他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连退一步都觉得撕心裂肺。
是闻筠的时候,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傻子”。
寸寸步步的跟着她,粘着她。
可能这对于贺炀来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毕竟只有是闻筠的时候,是那个因为车祸变成傻子的闻筠时。
他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接近她。
才会肆无忌惮的伸出手碰触她。
即便是演绎着一个世人眼里的傻子,可满眼满心装着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人。
再后来,他揭掉了闻筠这个身份,变回了贺炀。
在他的心里,眼里也只有她。
如果……如果他没有做那些迫不得已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披着闻筠的身份来临海。
或许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遇见。
大概这就是上天注定吧。
不管是闻彦栋跟贺晴之前的牵牵绊绊,还是贺晴让贺炀来顶替闻筠,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注定他们相遇,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是意难平。
想到这,闻歌抬手将即将涌出的眼泪擦拭掉,转身走到一边放着的保险柜前,输入密码。
将放在里面的几分合同拿了出来。
便没再停留下了楼。
在她拿着东西下楼的时候,梁威也刚好匆匆从外边进来。
视线落在闻歌手里的文件袋上的时候,梁威皱了下眉,“闻小姐,您……拿着个做什么?”
闻歌上前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梁威,“去弄一份股份转让书给我。”
梁威看着闻歌递过来的文件袋,没伸手去接,眼里带着几分不解。
“小歌,其实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何以安上前从闻歌手里接了文件袋,随后搁置在了一边的桌上,“你就算将这些给她了,她也不见得会满足。”
因为如果贺晴是一个懂得适可而止,懂得满足的人的话,就不会在时隔大半年后又突然冒出来。
所以就算将这些都给她,也不见得能让他心满意足。
闻歌看向何以安,“安安,我不能没有嘟嘟。”
“闻小姐,这些东西是给谁的?”
“贺晴。”
梁威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峰狠狠的拧了下,“是她带走了嘟嘟?”
闻歌嗯了声,“你先去弄一份转让书给我,明天十点前给她,不然嘟嘟就会有危险。”
当初这些东西贺炀让他交给闻歌的时候,就说过,不管闻歌怎么处理都行。
梁威站在原地半晌,伸手拿了桌上的合同,转身离开。
何以安没阻拦。
临海东区。
陈旧的小区门口停着一辆很陈旧的五菱宏光。
驾驶室上的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稍微有些胖,左边的脸上有一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