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西瓜会染脏衣服,那我就切成小块,姑娘用这个银签子扎着吃就不用担心了。”她说着拿出一根珍珠顶的银签子。
郦子夏接到手里,深深地感动,再不领情真是没心没肺了。她含笑刺了一块西瓜瓤放入口中嚼了几下,甘甜冰凉的汁液瞬间喷到口腔的各个角落,无比甜润,好似每个毛孔都通畅了一样。
郦子夏绽放了一个笑容,又刺了一块给明娟,道:“你也吃,来,坐下,我们一起吃!”
明娟将后面的裙子轻轻一搂,欣欣然坐在郦子夏的旁边,与郦子夏分吃那一盘西瓜。
明娟忽然道:“姑娘,你是个淑女,肯定错不了。我只是想说,你为了一个端庄,放弃了多少乐趣和欢乐,值得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郦子夏道:“我从小就习惯了,家父是翰林院学士,母亲也是大家闺秀,从小教我克己复礼……但我的性子又很野,有的只是面上做得规矩,心里老大不满意。”
明娟见她敞开心扉,便继续道:“姑娘未恢复记忆以前很爱吃西瓜,一个人就能吃大半个,你那时仿佛把你现在所有不敢做的事都尝试了一个遍,怪不得你以前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也没有那么多包袱。”
郦子夏沉默了片刻,低头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我回不到过去了……我只能做我现在的自己。”
明娟斩钉截铁道:“不,我觉得姑娘还是原来那个人。失忆前后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两面罢了。
明娟性格缓慢而客气,常常能揣摩到别人看不到的性子,十分精准。
她们头顶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光辉洒在明娟的脸上,她的眼神很宁静。
不过郦子夏觉得她说的是无稽之谈,便不再说这件事了。
明娟坐不多时,便离开了,只剩下郦子夏一个人坐在台矶上。
天气仍旧很是闷热,午后的雨水贮存在瓦片上,还未流干净,一滴一滴从廊檐下掉下来,下面正好是芭蕉和一个小瓮,滴答滴答的,周围更加静得听不到一丝气息。
而郦子夏此情此景下,对□□琦变得殷殷盼望,过了这个夜晚他就离开五天了,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哪怕他早点回来,给她一个不太完美的交代也可以,至少比这样焦急地等待要好吧,真是快把心熬干了。
不一时,天上果然又开始掉下雨点,郦子夏正要拿起蒲团回屋时,隐隐听到垂花门外面的铜锁有了动静。
郦子夏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直觉,是他,是□□琦回来了。
郦子夏扔下蒲团,不顾雨点,忙跑到垂花门下面,只听外面真的是有人在晃动锁子。是他么?郦子夏又开始怀疑了。难道是□□琦的义妹也发现他好多天没回王府,所以找到夏园来了?
郦子夏站着,不敢吭声,生怕门外站的是其他人。假如她问一声,不是□□琦,那就惨了。
可如果是□□琦的话,他应该很流利地就把铜锁打开了,为什么僵持这么久还不进来。只听那外面那个人把钥匙划来划去,仿佛就是插·不进锁孔里一般。
郦子夏越听越急,雨点也越来越密。她提着裙子,悄悄贴到门缝听了听,是男人喘气的声音,应该就是□□琦。
正当犹豫要不要喊人时,只听外面哐啷一声,铜锁打开了,一个人扑门而入。
郦子夏一瞧,唬了一跳,是个蒙着脸和头的黑衣男子跌跌撞撞地进来了。他把脸上的黑布一扯,露出脸来,果真是□□琦。
□□琦见到郦子夏,终于松了口气,无助的眼神直直瞅着她,腿再也撑不住了,一头扑进郦子夏的怀里。
郦子夏一惊,看他并不是故意调戏她,而且扑面带着一股血腥,心中好不担心,忙抱住了他,手在他背后一捻,全是湿的,拿到鼻端一闻,全是血的味道。
郦子夏忙叫:“明娟,四庆儿,快来,快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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