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入益州便将事情办得极好,这一次,想必能办得更好。
很快诏书送到了扬州,杜子唯与樊氏还有一双儿女道:“走,我们回洛阳,为父带你去见一见,你们一直都崇拜的女帝陛下。”
两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听到曹盼名字,急急地捉住杜子唯的衣袖道:“父亲,父亲,就是我们大魏的女帝陛下吗?”
“这天底下就只有这么一位女帝陛下,自然就是我们大魏的。”杜子唯十分肯定地说,两个孩子皆是一阵欢呼,“好啊,好啊,我们要见女帝,要见,要见。”
樊氏见两个孩子那欢喜的模样,忍不住地嗔怪了杜子唯,“哪有你这般拿着女帝陛下当稀罕物的哄孩子的。”
杜子唯笑道:“咱们女帝陛下原本就极稀罕,有什么不对。”
千古以来第一女帝,比这世上的任何稀罕物都要稀罕。
“正好,他们也到了读书的年纪,让他们都进武校。”杜子唯道出了要带孩子们回京的另一层意思,樊氏道:“为何不是太学?”
杜子唯瞟了自家夫人一眼,“我啊,自从追随陛下以来就悟到了一样,但凡陛下整出来的新奇物,将来必应陛下之所需。太学因自来有设,听闻陛下欲于太学之内所设之诸事,因诸公反对,陛下并没有实施。倒是武校门坎没有太学那般的高,但陛下身边的几个近臣,还有曹氏、夏侯氏,乃至陛下部曲的子弟尽入武校。我可听说了,拿下汉中的,正是一群刚从武校毕业的新生。”
樊氏看着杜子唯,杜子唯道:“所以,名声好听没用,得要有实用。”
杜子唯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樊氏道:“若是让孩子们进了武校,我便也留洛阳。”
“行。”杜子唯答应得倍利落,利落得让樊氏看了杜子唯好几眼,杜子唯连忙地解释道:“陛下此时召我回洛阳,必为拿下蜀汉。陛下身边的那些臣子里,我才是真正的益州人。又有上一次挑拨离间在前,接下来我得去益州。”
如此道理说完了,樊氏点了点头,杜子唯道:“陛下是我们夫妻的媒人,这么多年不曾见陛下了,既回洛阳,理当拜谢陛下。”
要谢曹盼,但如今的曹盼却是病卧在榻,一阵又一阵地咳嗽着,都已经咳了小半个月了。平娘急着直抖着戴图,“你给陛下开的什么药,吃了半点用处都没有,你看看陛下咳的。”
戴图手里还拿着刚熬的药,听到平娘的话很时无力地道:“急不得,急不得。”
曹盼这病因何而起,旁人不清楚,戴图心里有数着。郁结于心,悲不外泄,所谓情深不寿,戴图其实也害怕的。
“加大药剂吧,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曹盼瞟了戴图一眼如是地说,戴图道:“陛下,药重伤身。陛下的身子一直康健,也是因为太久没病了,乍然着了凉才会这般。臣给你慢慢调养。”
这慢慢吞吞,曹盼听着也不管了,“朕要商量明年对益州兴兵之事,这病不能久拖。”
戴图看了曹盼半响没有说话,曹盼道:“怎么?”
“陛下心里清楚为何久咳不愈。”戴图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曹盼道:“那你能不能治?加大药剂,别生怕把朕给治死了。”
一个死字说出来,平娘已经连忙地道:“陛下不可胡说。”
戴图冲着曹盼道:“陛下心里的事若是一直放不开,臣就是给陛下再回大一倍的药量,陛下也吃不好。陛下心里清楚这是心病。”
“好了!”曹盼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吃不好,那就熬着。”
原就是熬着,再熬多一样又有什么关系。
戴图听着真要是给曹盼跪了啊,唤了一声陛下,曹盼却已经阖上了眼摆明了不想再说话。平娘再也忍不住地往戴图身上抽了几巴,哪壶不开提哪壶,讨打。
诸葛亮的事,除了燕舞,静姝,哪怕是平娘曹盼都没让她知道,可是后来,还是平娘觉得不对劲了,在曹盼回许都之后,平娘硬是从戴图的嘴里弄明白了,差点没给厥了过去。
也因此,戴图被曹盼训了一通,只给了戴图一句话,“若是跟了朕这么多年,连嘴严都做不到,往后朕也容不得你伺候。”
戴图自知有过,被训着半声都不敢吭,如今再被曹盼这一句吃不好,那便熬着。算是被扎成窟窿了。
捉破脑袋的想把曹盼这咳嗽给治好,半句多余的废话都不再敢说了。
这空荡,杜子唯已经带了妻儿回京,第一件事便进宫见驾。
曹盼即让他进来,杜子唯一路风尘,与曹盼作一揖,“臣,杜子唯见过陛下。”
“起吧!”曹盼叫起,杜子唯谢过后才站了起来。
曹盼从位子上走了下来,“知道朕为什么叫你回来?”
“诸葛孔明已死,大魏最大的对手已经不复存在,这个时候正是兴兵平定蜀州的最好时机。”杜子唯直接的将曹盼诏他回来的原因直白地说出。
“对!没有了最大的对手,朕想要如何的拿下益州,你也知道?”曹盼如此地问。
杜子唯道:“不战而屈人之兵。昔日陛下在益州做了那么多的事,想必百姓还是念旧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在蜀州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