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出来,去过纸坊的人嘴都很严,根本打探不出什么消息来。倒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些人都是一批一批进去的,没个三天又换一批,眼下留在许都的人越来越少了。难道那曹盼会将制纸的办法都教给他们不成?”
有人猜测,却又立刻给否了。
“如此万金难得的方子,曹盼死攒着连点消息都不肯透露给我们,又怎么会平白无辜地教给曹氏跟夏侯氏的族人,那不是疯了。”
你一言我一句的,各抒己见,终归都不觉得曹盼会把造纸的办法尽教给两族的人。
以己推人,就是他们自家的家主,不管是哪一个,纵然是区区一个酿酒方子,那也只传儿孙,绝不会叫旁的人知晓。
曹盼正是捉住了他们这个心理!
等曹氏与夏侯氏最后一波人离开了许都,曹盼收到已经赶回谯县的族人传来的信,造纸坊已经建了起来,如今已经制出纸来了,有曹盼纸坊的师傅指导,制出来的纸与曹盼纸坊做出来的一模一样。
曹盼迅速的回信,让他们一切按之前说好的办,纸一但做了出来,立刻投入市场,卖!
至于许都这里,曹盼让人将所有的纸都统计好,放好了,就在不二酒肆旁边,曹盼开了一家店,一家书店,招牌就是曹冲书店。
接着将那雪白无瑕的纸堆着门口,上面写着曹冲纸,平价以售!
而另一边又写着,抄书赠纸,凡字迹端庄者,无论何人,入内领书抄写,抄一本送纸张比照书页。
抄书?抄什么书?原本被曹盼堆在门口的白纸给震到的人们,再看这抄书,必须进入书店问个清楚。
店内的掌柜是夏侯惇的三子夏侯功,是个方正的郎君,饱读诗书,待人彬彬有礼,听到有人进来询问,夏侯功照着曹盼之前眼他说过的话解释。
“抄书,抄的是曹家的藏书,竹简在此,用纸抄录,瞧,这是样本!”夏侯功拿出了一本已经装订好的纸质书给他们看。
进来的这些人都是寒门子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书,颤颤地接过翻看,见上面的字迹工整,且有大家之风。
“敢问此书出自何人之手?”有人冒昧地问了一句。
“这是出自我们曹盼娘子之手,此书是抄录自《论语》,各位抄录之书均以小娘子之版为样,越是工整越好!如果不想换纸的,也换粮或是钱!”
“当真?抄书,还能换粮还有钱?”本来只是好奇这书店为何,听到夏侯功所言,一群人已经呆住了。
夏侯功肯定地道:“可以,不过必须写字工整,想抄书的人可以在这里写几个字,写得好的才能抄!”
“我,我来试一试!”有人急切地表示要一试,立刻有人跟着附和道:“我也要,我也要试一试。”
“既是要试,就在这儿,一个一个的来,不能挤!”夏侯功感觉到一群人的激情都被挑起来了,连忙出声制止。
一群兴奋的人满脸的兴奋,却乖乖的站好,一个又一个的上去在夏侯功面前的纸上写字。
这一波来的有十来个人,夏侯功却只选出了六个,其他人的字都太潦草了。
“你们可以到里面抄书,书从最简单的开始抄起,抄得越好,往后的书会越发珍贵。我看你们也是读书人,想必能够看到其他的书,对你们都有好处!”夏侯功指了里面开辟静室,里面摆好了桌子跟蒲团,案上还有纸笔墨砚。
那被选中的人一开始只想着抄书可以有纸,后来听说还能换粮和钱,已经高兴得说不同话来了。
如今被夏侯功那么一点醒,个个都眼冒精光。
是啊,抄书能够获利不假,最最重要的还是,趁着抄书的机会,他们可以看到以前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书!
“不过,抄书也有抄书的规矩。每个抄书的人,必须保证双手干净,抄好的书上不能带有丝毫的污渍,否则我们书店就不会留下!还有……”夏侯功感觉这些人的心已经被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得差不多了,不忘把规矩抛了出来。
如果夏侯功一开始就说这诸多规矩,怕是很多人都不愿意,架不住如今一个个都被夏侯功说得恨不得立刻扎堆书海里,什么规矩他们都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