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直白地问道:“为何要去酒坊闹事?”
这件事杨修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等知道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公子,那酒坊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那酒一拿出去,立刻被抢一空,若是能拿下了,那于杨家是大利。”
“你拿到了吗?”杨修直问一句,那人不敢吭声了。
“不说曹丞相在最后,便是那曹小娘子,那是你能惹得起的?”杨修跟曹盼虽然只打过三次交道,然而那三次都叫杨修记忆深刻。
况且,曹盼手上还捏着衣带诏那么大的把柄,没事,杨修是不想去惹曹盼的。
好啊,他不去惹曹盼,手下的人却作死的敢打曹盼酒肆的主意,胆儿真肥。
“打听司马家给曹小娘子多少赔礼,加厚三成送到府里去。”杨修也知道事到如今就是把这人打死也没用,赶紧补救才是。
“司马家已经应下了照价赔偿当日打碎的酒。”这么提醒了一句,杨修道:“想再拿不二酒坊的酒,这份钱我们杨家也得出。”
“那这样一来,不是叫他们赚大了?”他们指的当然是曹盼无疑了。
杨修冷哼一声,“你别忘了要是拿不到不二酒坊的酒,从今往后,你想再赚这份钱都不可能。”
一点眼力都没有,找到了他,还不是舍不得不二酒坊的酒,既然舍不得,就该拿出曹盼要的态度,否则曹盼凭什么再把酒供给他们。
曹盼不二酒坊的酒卖不出去吗?压根就是个笑话,要不是曹盼严格地把控供量,绝不是这样的数。
不过,杨修大致也了解了不二酒坊的供酒量,只能说,曹盼十分克制,虽然借着酒坊赚了不少,至少没有打着赚完天下钱的主意。
所以,很多世族虽然眼红曹盼酒坊的生意,却没有与曹盼为难。
“既然德祖这么说了,速去准备吧。”杨太尉听到杨修的话,也觉得自家要是还想拿曹盼的酒,就得照杨修说的去做。
那人是专门负责打理杨家的庶务之人,见杨家现任家主和下任家主都达成了一致,便应声退了下去办事。
杨太尉看了杨修一眼,“何以对那小娘子如此忌讳?”
“父亲别忘了几年前曹家公子一事。彼时的小娘子是何年纪,如今又是何年纪?今之乱世,纵是你我出行都要守卫无数,尚且不敢说是十成之数,你想想她能孤身一人离家多年安然无恙的回来,这不是本事?”杨修很聪明,也善于从细微之处观察事情。
至少,哪怕曹盼是女儿身,杨修也从不敢小看了她。
“不是说,她早就回了许都,只是身受重伤,如今才好转些。”杨太尉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
“那又如何。不过是受伤罢了,如今她还活得好好的。”只要曹盼还活着,这个人就不要轻易与之为敌。
“我想,送赔礼时,我去会一会她。”杨修斟酌了半响,轻轻说了一句,杨太尉一愣,“你怎么能亲自去。”
杨修道:“男女有别,小娘子看见渐长,想找个正经的名头会一会她都难。我去,更为探探一别数年的小娘子是何模样。”
这模样自然说的不是曹盼的容貌,而是曹盼的能力。
“况且,我们家还想要不二酒坊的酒吗?”杨修又问了一句。
“要,当然要。不二酒坊里的酒,如今是世族聚会必备,不说卖不卖,我们自己家也要备着些。否则酒宴之时拿不出酒来,岂不失了颜面!”杨太尉想也不想地回答。
曹盼的酒啊,眼下已经成为了世族开席必备之酒,酒香浓烈,入口纯香,独此一家。
“如此,你以为我们家谁去能叫曹小娘子松口?就凭我们这些赔礼,她未必放在眼里。”杨修眼中流露出了倨傲,“若非我,就要父亲亲自去,否则我们是拿不到不二酒坊的供酒的。”
换了是他,也绝不会轻易接受旁人打脸后没有诚意的道歉,不够份量的人上门想将事情掀过?笑话!
杨修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少把握,曹盼此女,心思难以猜度,既因不相熟,也是此人从一开始与他的接触,一直都是曹盼掌控。
“既如此,你去吧!”杨太尉听到这里也是无法,只能让杨修去。
杨修,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