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 曹盼一听这称呼便知是何人,果然见那将军长得眉清目秀,甚为俊美, 身上又带着一般武将所没有书卷味, 常胜将军赵子龙。
“赵子龙赵将军,石先生。”曹盼与他们作一揖,赵云看到年轻得不像样的曹盼面露诧异,“你是明心公子?捷为之事是在三年前,公子难道不过才十岁就敢只身闯荡益州?”
曹盼侧过头道:“依赵将军所言,我该是什么时候闯荡益州, 闹出那么大的事才合适?”
赵子龙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曹盼竟有如此本事,被曹盼那么一问,也是一顿,“都说英雄出少年,是我失言了。”
曹盼道:“将军不过是说出了旁人心中的话罢了。质疑我的人,将军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也习惯了。”
如此爽朗的作风, 赵子龙十分高兴地道:“不知公子此来西鄂, 所为何事?”
“看看!”曹盼直言,赵子龙看了一眼一旁的石韬, 石韬已经道:“久闻明心公子大名, 公子既是寻了老朽而来, 先随老朽入府如何?”
曹盼与石韬作一揖, “有劳先生。”
十分的有礼,石韬微微一笑,请了曹盼入内,曹盼与赵云微颔首,一同入了城。
“曹军来势凶猛,如今城中的粮食将尽了吧。”曹盼一路走来,突然低声地说了一句,引得赵云拿眼看了她。
“离秋收还早着,怕是城中的粮食撑不过半个月了。”曹盼又再道了一句。赵云直问道:“公子如何得知?”
曹盼指了面前道:“将士面色发黄,不见半点血色,就连赵将军也一般无二。若非城中无粮,何至于连将军也吃不饱?”
被指出来的赵云面露尴尬,倒是石韬并不知情,听着曹盼所言望向赵云,赵云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曹盼道:“将军素有威严,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你家主公能将粮食供应上,如此你还能撑多半个月,否则,不出三日,此城必破!”
赵云如今坚守此城,岂不知曹盼所说的道理,但是他又怎么能随意地放弃他们好不容易打下的城池?
“不知公子有何高见?”赵云一开始是听闻曹盼明心之名而赶来,见到曹盼竟然如此年轻时,未免带了几分轻视。
然而曹盼一眼就看破了城中的窘境,赵云思及关于曹盼的传闻,即向曹盼请教一二。
“如果我是你,这个西鄂城我会舍了。此地无险可据,外面的曹军兵马又远非城中可比,我要是曹军,我都不必跟你真刀真枪的打,只要耗着将你的后路断了,也能把你们耗死。”
赵云当然知道曹盼说的是实话,再实在不过的话,他得了军令,也必须在曹军没有攻破西鄂城前守住。
“我奉军令守住鄂城,不到最后一刻,吾绝不退!”赵云与曹盼坚定地说着,曹盼想着刘备帐下的这些人,不得不承认刘备之能。
一个无能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那诸多的人为他尽忠。
曹盼轻轻道:“我有一法,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可以守住这鄂城,不知赵将军要不要试试?”
“但请公子指点。”赵云一听曹盼有办法,激动地与曹盼一揖。
曹盼轻轻地笑了,“诱敌深入,杀!”
赵云看了曹盼一眼,“公子何意?”
曹盼将计策道出,赵云听着亦为曹盼的大胆而心惊,“但是何人前往曹营合适?”
“如果赵将军信得过我,我愿代劳。”曹盼笑笑地说,赵云看了曹盼的眉眼,“明心公子愿意,我自是万分欢喜的。但公子此去危机四仗,稍有不慎,诱敌不成落入了曹军之手,恐怕公子讨不了好。”
“难道如今的明刀明枪还比当日我游走益州更凶险不成?”曹盼笑问了一句,赵云看了曹盼一眼,见她满目自信,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只身将往曹军有何不妥。
“公子大义,我自禀明主公,必将铭记公子之功。”赵云与曹盼作一揖,曹盼道:“我不过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赵将军不必客气。”
“静姝,收拾收拾,我们这就出城。”曹盼是个说就做的人,石韬听了一耳朵道:“明心公子一路风尘,不如休息休息。”
曹盼摇了摇头,“我能休息,外面正在拼得你死我活的将士是性命堪忧。”
她能听到厮杀声愈演愈烈,这是一场殊死的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若不是曹盼前来,赵云早已上了战场,是以与曹盼再作一揖,“有劳明心公子!”
言外之意就是请曹盼带着静姝速往曹军大营去,曹盼并不意外,上马时却回过头问了赵云一句,“若是西鄂守不住,赵将军打算如何?”
赵云道:“吾必卷土重来,必再夺西鄂!”
不是死守,而是打着卷云再来的主意,好,好啊!曹盼就觉得这样的将军才是真正的将军。不以一败论胜负,没有失败哪来的成功,曹盼深以为然。
“将军所言,在下深以为然。一时的胜负不能定一世。”曹盼附和地说了一句,“赵将军的性格,与在下很投缘,希望有缘,再与将军并肩做战。”
被夸的赵云微微一顿,看了曹盼,曹盼却已经招呼了静姝,策马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