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希望灰二哥现在做饭的水平已经能达到可以吃的水平了……
及川彻暗自抹了把辛酸泪,老老实实地和岩泉一站在一家叫“胜田家的八百屋”外等最鹤生按照灰二给的那张小纸条上写的买菜。
“我感觉最鹤生现在状态好像比暑假的时候好点了。”岩泉一忽然说。
“有吗?”及川彻看了眼站在一堆青菜土豆西红柿胡萝卜中间的最鹤生,感觉这场面真是新鲜,“没有吧?”
暑假回来的当天,最鹤生非常突然地发了个自己在拿到高中毕业证书之前绝对不会谈恋爱的誓。
听得岩泉一和及川彻一愣一愣的,只恨真城最高此时在工作室,不然他也真应该来围观本大型立FLAG现场。
“你受什么刺激了?哪个傻逼把你甩了??”
及川彻的第一反应只能想到牛岛若利,可牛岛若利那事儿翻篇都快翻过去一年了。
“没哪个傻逼甩了我,是我自己想通了!”
最鹤生爬上桌子,像个发酒疯的癫子。
岩泉一下意识地张开双臂以防她重心不稳从上面摔下来。
她站在桌子上,一览众山小似的俯视着他们,忽然伸手一指,指向及川:“你们这群打排球的!没一个好东西!”
及川彻无辜躺枪,好气又好笑:“你是不是偷偷喝酒啦清濑最鹤生?!我告诉你根据《禁止青少年饮酒法》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喝酒可是犯法的!”
“我没喝!我、我就是感觉……站得高一点,说话胆子会大一点……”
“那我要是带你去爬珠穆朗玛峰,你是不是能感觉自己可以上天了?”及川彻顿了顿,放缓语气,“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跟我和小岩说的吗?”
“可以说!”
“那你说!”
“你答应不笑我!”
“嗯……这个我尽力吧。”
“那我说了!”
“说吧说吧!”
“我!”
“你?”
“发现了!”
“什么?”
“梦想破灭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嘶……对不起这位小姐,恕我冒昧,您除了上京都大学之外还有什么梦想?”
“……也不能叫梦想吧。就是……理想的人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什么样的人……这样的……你们都不会想吗?”
“还真不会。我只想过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该拿到什么比赛的奖。”
“……白痴!你们这群排球白痴!!!”
“干嘛啦!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喜欢排球吗!”
“所以我也没有要求你们不喜欢排球啊!!”最鹤生用次及川彻更高的声音大喊,“我只是和他说,我绝对不会和像你们这样喜欢排球的人交往——这有错吗?!”
“有啊!你这是明摆着的偏见啊!”
“可你们那么喜欢排球!把所有时间都给了排球!你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拥有女朋友!
“就算是养狗也是每天都要花一个小时出去遛它才可以的!因为你给了它名字了!可如果你不能再养狗了,如果你有了必须照顾的小孩,你就必须把它送到你一年也难得去几次的岛根,让别的人来照顾它!——哪怕是这样,哪怕妈妈她很舍不得她的阿拉斯加,那只阿拉斯加也还是会很难过的吧?!它只是需要给了它名字的那个人每天抽出哪怕一点点的时间陪它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它什么错都没有!
“如果我的男朋友只想着打排球,那我为什么不养一只阿拉斯加?!就算它玩球会很高兴,那也是因为那个球是我扔出去的!”
最鹤生冗长的,凌乱的,但似乎又能被理解的大喊最终在她因为又急又快,以致缺氧头晕,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的狼狈模样结束了。
她一会儿和那只从没见过面的阿拉斯加共情,一会儿又想象自己有一只忠诚的大狗。
可无论她嚷嚷来嚷嚷去哪怕听不懂她在嚷嚷些什么,及川彻都清楚地从她的话中提炼出了“有人向最鹤生告白了”这样的信息。
而且是相当强势的,强势到会让她爬上桌子给自己做这种程度的心理建设的告白。
“所以那家伙是谁,到底和最鹤生说了什么啊?”岩泉一笼着自己的外套,从嘴里哈出白气,“而且这都快半年了吧,一直没好,我真的怀疑那家伙给她下咒了。”
“快了。”及川彻说。
“啥?”
“我说——快了。”
“我没聋!我问的是你在说什么快了!”
“时间快到了。”及川彻吸了吸鼻子,“你不觉得她现在这个状态很像她临考之前的样子吗?一直紧张兮兮,一直绷紧神经。”
“这么说来是有点……”
“所以啊,会让她这么紧张的原因是她知道在未来的某天会有一场考试,反之,在考试来临之前她会一直保持这个紧绷的状态。”
“那个跟她告白的人其实没跟她告白吧。”及川彻拎起嘴角,没什么诚意地笑了一下,“他应该是跟最鹤生说,为了证明自己能在喜欢排球的同时也喜欢她,会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向她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