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鹤生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时候,她终于起身准备回到竹青庄,并再次拒绝了宫双子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议。
“穿过这条商业街就到了,已经快七点了,你们还是尽早回去吧。”
太阳才刚有要落下的迹象,他们目送女孩转身离开。
回合宿旅馆的路上,宫侑问宫治:“你知道最鹤生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宫治说:“不知道。”
宫侑不耐地啧了一声,反倒怪他,“每年都是你在回复她寄过来的节日明信片,你怎么能不知道?”
“明信片上面顶多写两句问候就差不多没位置了,又不是上网聊天。”宫治看白痴似的看他一眼,发力反击,“倒是你这头猪,年年都嫌回寄麻烦,从来都是把写明信片的工作推给我,还好意思怪我不知道这种事?”
“嘁......!”宫侑不把宫治的责骂听进心里,不满地皱了皱鼻子,“那你对她的了解也没比我多多少嘛!在这里跟我臭显摆什么啊?!”
不等他话音落下,宫治当即抬腿给了自家兄弟一记重踢。
............
黄濑凉太当晚回去,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整夜没睡好。
直到阳光透过公寓自带的遮光效果并不太好的窗帘,铺在他刚刚熬出新鲜黑眼圈的眼睛上,这位小有名气的兼职模特才想起今天训练后自己还有个封面拍摄的工作。
在危机感的驱使下他立马爬起来给自己的眼下一圈紧急铺了个粉,然而身上的那一股浓浓的倦意是无论如何也遮盖不了的。
赤司征十郎自然发现了黄濑凉太的疲惫。
他喊停了黄濑的训练,将人带到场地边,直言道:“黄濑,你今天的状态不对。”
黄濑凉太挠了挠头,贼头贼脑地四下寻找着黑子哲也、紫原敦以及最鹤生的身影。
确认这
三个人都不在附近,黄濑凉太这才委屈地哭诉道:“小赤司你听我解释啊......我昨天一整晚都没睡好......”
“发生了什么?你在躲谁?”
黄濑凉太听他这么问,立刻把压在心底一整晚的委屈与昨天在学校附近便利店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给赤司征十郎听。
期间还添油加醋了一点,主要用于夸张最鹤生彼时哭得有多么悲恸,多么令人感到心悸。
最后,他还根据自己昨天的见闻,对赤司征十郎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小赤司你说,教......最鹤生她是不是讨厌我们啊......”
“应该是吧。”赤司垂下眼,看不出喜怒。
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本该是无害的,可黄濑凉太不知道为什么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惧怕。
而就在这时,他终于想起自己不应该对赤司征十郎诉苦。
他们的队长的确有很强的能力,能够处理好篮球部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
他非常的聪明,也非常的果决。
对部内有益的自然会得到他的认可——比如说最鹤生一开始提出的将热身设置为固定的训练项目,按质按量的完成,减少受伤情况发生的可能。
而对部内无益,甚至有害的,当然也会在他的权衡之下得到一个理应的结局。
最鹤生不喜欢篮球部。
虽然在她亲口说出这话之前,没人会觉得她在部内所做的工作有什么不好。
可昨天的事情无疑将她与紫原敦的矛盾摆到了明面上,并且还极大程度的激化了。
一个对部员抱有强烈厌恶情绪的经理,真的做到公私分明吗?
更何况她才刚入部一个多月,与桃井五月有着本质区别的是,她本身与现在篮球部的绝大多数甚至可以说所有部员之间没有过于深厚的情谊。
这样的经理真的能要?
黄濑凉太并不清楚这个答案。
他只能略带懊悔地看向赤司征十郎,却并不打算干涉他的判断。
毕竟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球队能够更好更快地再次夺得胜利。
不安定的因素会被排除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
但是黄濑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过早接触到社会一角的工作,让黄濑凉太很早就学会了卖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偶
尔还会装傻充愣的本事。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会看人,但分辨出善意与恶意姑且还是比较在行的。不然他估计早就被自己头上几个嫉妒心极强的前辈吃得骨头都不剩了,季度封面拍摄这种好事哪还会有他一份。
他知道最鹤生昨天讨厌紫原敦,甚至明显外露出来的讨厌他们的情绪确实不假。
可她在他身边帮忙数深蹲次数,记录无氧运动后各项身体数据,问他运动饮料想要哪个口味,以及与其他经理一样不停地进出体育馆......这些可都是真的。
她是个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好经理,对他们也足够好......
会不舍是正常的,所以黄濑坦荡荡地问了:
“小赤司,你之后打算怎么做?”
听到他问题的赤司征十郎抬起头,像看出了他的不安,安抚似的放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