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气质,眼下语出恶言,在“连勇”眼中当真如要命的巫婆,生怕自己下一刻就被摔死。
怀着恐惧,“连勇”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倒了出来。
“我叫黄大文,我妈是、是这边一小食堂做饭的,我爸是一小的老师。我是四天前被人打死的,打死之后就成了鬼。有个人过来找我妈,说可以让我活过来,什么都不要。是对方做的啊,不是我做的。我妈也不知道,她之前连看变成鬼的我都看不见!”
“你是四天前死的。出生年月呢?”赵雪槐把“连勇”放到沙发上,让对方好好地躺下。
想着对方是刚死的鬼,赵雪槐心里想起另一遭事来。民间有种说法叫还七,是鬼在死后的七日内没有消散,在死后就会上一个人的身,给家里交代遗言。而被上身的人不会知道自己被上身了,反倒会因为满足了上身鬼的心愿,会获得一笔福报。
如果这是个新死鬼,赵雪槐倒是可以给顺带着连局长的小孩谋个福利。
眼下这只鬼完全就是个草包,冷一下再吓一下就什么都交代了出来。对付这只上身的鬼比赵雪槐想得简单,唯一还需要忧心的,就是那枉顾好坏因果恶意施法的人,该如何巡着踪迹斩草除根。对方敢枉顾因果牵连无辜稚童,也别想轻易逃了这遭。
“我、我是七月十五出生的。”“连勇”被赵雪槐吓得老老实实。
徐锦绣惊呼一声:“小勇也是那天生的。”
“赵大师,这个有什么讲究吗?”连瑞觉得不对,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可能这个人的生的时辰和令郎也是一个时辰的,故而两个人魂魄颇为契合,这才方便这个人表现出自己的性子,让两位难受。”
赵雪槐皱了下眉,道,“除此之外,这样相似的人命理容易搅和,需要一些罕少有人知道的小法子才能解清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命理。不过那种法子我恰好也知道,只需要这人坟头一两土就好,再让他甘心离开,令郎不仅不吃亏,还会获得一笔福报。”
上一辈子的历练,那些经验和见识才是赵雪槐的宝藏。这些天师小道,精通于这一行的赵雪槐更是所知甚多,眼下便用了出来,也是以往积累的功。
听着要自己的坟头土,“连勇”立马交待道:“让我回家吧!我今天下葬,我妈知道我葬在哪!”
连瑞吐出一口气,听着自己儿子清脆的小声音以另一个人的身份说出,他心中郁结。
“能不能让他的嘴也闭上,赵大师。”连瑞询问道。
于是“连勇”最后能动弹的嘴也没了用,只能睁着眼睛再眨眨眼,活像一个假娃娃。
……
让假的“连勇”,真的黄大文闭上嘴后,连瑞去了一趟黄大文家,取回了黄大文的坟头土,还带回了黄大文的父亲、母亲。
黄大文的父亲是个老教师,踏入连家的时候满脸涨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老妻。
黄大文的母亲则是个有些轴的老太太,一开始连瑞上门还对他破口大骂,听到他说让黄大文消失的时候才吓得不情不愿地跟了来。
黄老太太一进屋就不满意地嚷嚷:“你们干嘛呢!对孩子这样,这样我儿子不难受啊!”
“连勇”对着黄老太太这个亲妈狂使眼色,看见亲妈的那一刻眼泪都差点流了下来。
没等满脸不高兴的连瑞说话,黄老教师喝止住了老妻:“这是别人家,你能不能讲点理。”
“那是我儿子。”老太太有些没底气地争执道。
“那是别人的儿子,你儿子死了。”老教师梗出脖子上的青筋,对着老太太吼道,“我都说过,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让你小时候不要惯着孩子,你偏偏背着我让他去小偷小摸,现在偷了别人的金首饰被人打死,你满意了吧!”
老太太还想吼回去,看着老夫脸下滚下的眼泪,愣是没了声。她这个老头子,可是这么多年都没哭过一回的。
老太太讪讪道:“可是那活着的就是我们儿子,这还不好吗?”
“你儿子活着,我儿子呢!我儿子就活该死嘛!”徐锦绣气得红了眼,生平第一次想像泼妇一样去争执。
连瑞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理那个老太太。我拿到坟头土了,就让对方领着对方的“儿子”回去,我们儿子好好的啊。”
听着连瑞的话,黄老教师瞪了老太太几眼,让她终于消停,自己再和连瑞、徐锦绣二人道歉:“这个事真是对不住,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又……又背着我做这种事。两位放心,你们孩子的身体肯定是你们孩子,只管把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子“赶”出来就好。”
黄老教师说完话,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小孩。
小孩长着很精致的长相,肉嘟嘟的,但是那双满是戾气和无知的眼却是破坏了小孩的整体,让人看着就觉得奇怪。
眼看着儿子的坟头土被送到了另一个女孩手里,黄老教师闭了眼,也死死地拉住了老妻。
赵雪槐沙发上小孩身体摆好,给他手中鞋中,臀下背下头下各塞了一把土。
摆好七土阵法,赵雪槐念动法咒,猛地清喝一声“赦!”而后立马在在小孩头顶一扯,将黄大文魂魄扯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