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消息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沈鱼确实渴了,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茶水,豪爽地抹了把嘴边的茶渍,“她认下了与秦乐的事,否认了下毒。”
江砚白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宁氏的嫌疑本就不大,若非成哥儿身世确实有疑,她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沈鱼将方才与宁氏的谈话尽数告知了他,江砚白抬眸,挑了下眉,“小鱼儿可有问那位游医是谁?”
沈鱼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睛微微睁大,“哎呀,我还真忘了!”
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带着点小懊恼,唇边还有点点茶水,显得她的粉唇更加娇嫩。
“那怎么办?”
江砚白舔舔唇,在桌上扔下几枚铜板,伸出手用指节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走了。”
“去哪?”她还在懊悔不该那么不仔细,如果是江砚白肯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去找那位游医。”江砚白负手而立。
沈鱼疑惑,“我不是没问吗?”
沈鱼虽然忘了问,但她给出的信息已经够用。做过太医,不愿忍受太医的条条框框,辞官做个闲散游医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丰敬有位师兄,曾为瑞王医治过顽疾,圣上看重他的医术,将他招进了太医院。只是还未满一年,他便辞了这太医一职。说是他志在山野,实在是不善妇科。”
沈鱼轻笑,“这不是变相说后宫的娘娘事情多吗?圣上没生气?”
江砚白眼角翘起,“生气了。但他医术实在不错,圣上虽生气,还是爱才,只是不准他开馆看病罚他做十年游医。”
沈鱼笑出声,“他敢说那番话,便不怕圣上生气,说不定圣上此举,正中他的下怀呢!”
江砚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笑颜尽收眼底,“阿朗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定会将小鱼儿引为知己。”
沈鱼无意中真相了。丰朗是丰父的养子,与丰敬从小一起长大,两位弟子的天资都不错,于是丰父便苦恼将衣钵传给谁。
旁人都是争着抢着继承师父的衣钵,这俩师兄弟却反着来,都不愿意在盛京好好呆着。丰敬自小就有神农之志,尝百草,著医典,丰朗也是个不安分的,他喜好钻研天下疑难杂症与奇毒。
盛京这地儿,不够他施展。
沈鱼越听越觉得这人有意思,“不会给瑞王治病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吧?”
江砚白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那为何还要留下来当太医呢?”
江砚白淡笑,“太医院里有不为外传的医书。”
“哈哈!果真奸猾,丰大夫败给他这位师兄也不意外。”
真真是个妙人,占尽了便宜偏生其他人都拿他没法子,在皇帝面前晃了一圈还能全身而退,沈鱼对这位丰朗越来越好奇了。
丰朗每年只在盛京待个一月,他们运气不错,上个月丰朗来信说要回来。想来此时人是在春安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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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安堂,沈鱼见到了丰朗,俊秀不如丰敬,留着两撇小胡子,不显老却显年轻。一双眼睛极亮,偏小胡子给他添了几分憨厚,精明样子淡了些。
丰朗也在打量沈鱼,早听丰敬写信说江砚白这小子有了心上人,应该要成为他们这几个从小长大的人里面第一个成亲的,如今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难怪那冷情冷性的动心了。”丰朗笑道。
被旁人当面这么调侃还是第一次,不过沈鱼已经十分淡定了,面不改色道,“当不起丰郎君如此夸。”
被说冷情冷性的人幽幽开口,“这话你能不能不当着我面说?”
丰朗没有理他,拿出一个小圆盒送给沈鱼,“这可是养颜的好东西,听说沈娘子是开食肆的?”
“是。”沈鱼接过,小圆盒里是乳白色的膏状物体,她伸手沾了点在指尖,凑近闻了问,惊喜道,“这是面霜吗?”乳白色虽不是那么纯净,但这模样已经初具雏形。
丰朗笑起来,“面霜?这说法不错,便叫它面霜吧。”刚研制出来的东西,还没有起名字。
沈鱼望着这盒面霜,两眼都在发亮,看向丰朗的眼神也变了,大夫果然是个宝,这东西若是在盛京量产,贵妇小姐还不得疯抢。
沈鱼的目光太过放肆,江砚白忍不住开口,问丰朗,“窦庚这人你还有印象吗?”
“窦庚,谁?”
忘了,这人一向不怎么记名字,江砚白换了一种问法,“应该是三年前在外地,你断言一个人子嗣不丰。”
丰朗那尘封已久的记忆被唤醒,“你这么问我倒是有点印象,是个富家公子吧。”
“我当时遇见他时,看他脸色,就知道是个纵欲过度的,我怕他死在女人肚皮上,好心给他把了下脉。这一摸脉啊,我就觉着这里头门道很深。”
江砚白大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示意丰朗还有女眷。
丰朗会意,不好意思道,“沈娘子别介意啊,我说话荤素不忌。”
沈鱼笑道,“无妨。”就这点程度,还没她大学寝室夜谈来得刺激。
“窦庚是被人下了药吗?”
“是,而且这药下得十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