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只怕是恼的不行,可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这般地火冒三丈。
想着赶紧地去后院儿搬救兵,不管是找大小姐还是惊动老太太,都好啊。
可惜,他这里心思刚刚一动,那边儿贾政就吩咐了众人,今日万不可去二门上传话,要是有动静儿,统统打死了事。
老爷发了雷霆之怒,大家伙儿也是悬着心。就算这些人是后来留下的老实本分之徒,可对于贾府的事儿知晓的是一清二楚的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是一副面面相觑之态。
宝玉在外面和几个纨绔之徒喝酒玩乐,到了这会子,本就有些醉了。听着老爷在书房等他,唬的酒意就散了大半儿。
“老爷可是心情不好?”
宝玉瞧着众人面容有些不对,便开口问道。
“宝二爷,快去吧,老爷等的时辰不少了。”
这话一出,宝玉自然是晓得自家父亲只怕是生气了。急忙地对茗烟儿道,
“赶紧去二门上使人找大姐姐。”
“宝二爷,快别耽搁了,老爷正等着呢。”
那奴才没有提的是,老爷早就封住了二门,防的就是二爷去求救。大家对于茗烟成了宝二爷的身边少不了的人物自然是有些意见的。茗烟平日里也傲气,让他吃些排头,自然是众人都乐意的。
“父亲,儿子回来了。”
虽然宝玉人已经清醒了,可是酒气还是冲的很。贾政自诩端方君子,何曾这般地放浪形骸过?
看着宝玉双颊酡红,显见地吃的不少,而且时日也不短了。
“你这个逆子!给我跪下!”
贾政二话不说,便喝令道。宝玉自然是晓得事情败露了,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
贾政看着儿子这副没有出息的样子,恼火的不行,抬脚就踹。宝玉只觉得肩膀疼的厉害,一个趔趄,差点儿就后仰在地了。
不过看着贾政的怒火忡忡,他也不敢如何,急忙地爬起来,又跪好了。
儿子让人恼火,可他身边伺候的人就是该死了。贾政看着外面探头探脑之人,扬声道,
“外面是哪个?”
“老爷,奴才是茗烟儿,二爷身边儿伺候的。”
“来人,将这个没有规矩的奴才拉下去,赏五十板子!给我重重地打,让他长长记性,省的成日里带着宝二爷胡混。”
众人听了,急忙地拿板子地拿板子,搬凳子的搬凳子,不一阵子,外面就想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宝玉听着,心中十分地不是滋味儿,可是老爷在起头上,他还真是不敢求情。
看着宝玉这般,失望的可不仅仅是奴才们,就是贾政,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没有担当,心中闪过一缕失望。
这个儿子,难不成真是个扶不起的?
“算了,你先回去罢。日后的功课抓紧了,要是再有下次,皮子不揭了你 。”
“老爷,儿子晓得了。”
宝玉因为能逃过一劫而在庆幸,不过外面的茗烟却已经昏死过去了。众人面面相觑,这板子还要不要继续啊?
不过三十板子下去,茗烟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众人看着生死不知的茗烟,心中不免地闪过一丝不忍来。
宝玉出了贾政的屋子,看着茗烟,皱着眉头,面容十分地悲戚,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念起了屋里的父亲,没了奈何,转身走了。
不管是心中多么地沉重,都不免地让奴才们伤怀。“兔死狐悲”,众人生出了“感同身受”的心思。
日后还是远着宝二爷罢,看着如今的环三爷也不差,说不定日后的生计还是要落到他身上呢。
至于贾兰,大家都知道大奶奶看的紧,也不是谁都能凑到他跟前的。
宝玉回了后院儿,如今只有他还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住着,贾环早就搬到了前院儿,至于贾兰,自然是随着母亲一起罢。
内院的事务都是元春在料理,至于王夫人,自然还是在佛堂吃斋念佛了。
她的女儿元春管家,那肯定是不会怠慢了自己的母亲的,是以,就算是王家,也算是放心的。
瞧着幼弟进来了,满身地酒气,衣服上又都是尘土,元春便有些诧异。
“这是怎么了?你又去哪儿混了?小心老爷知道了,给你板子吃。”
元春长宝玉十来岁,对于这个幼弟,一向是疼到了骨子里的,看着他这般,虽然还有些责备,不过更多的是心疼。
“不要紧的,大姐姐。老爷刚刚说过了。我明儿要早起去学里,有什么吃食没有,随便来两口垫垫肚子,然后就去歇息。”
“好,你赶紧去洗漱换衣裳罢,我让人去厨房安排菜饭给你。”
元春听了,也是有些着急,急忙地打发弟弟回院子去了。
“什么?你是说,蓉哥儿媳妇有身子了?”
贾珍闻言,惊喜连连,对着尤氏问道。
“可不是么?今儿接到了儿媳的书信,说是有了一月的身子,想要京里派几个老成的嬷嬷过去帮衬呢。”
尤氏心中泛酸,可是面上却是极为地欢喜。她就知道,老爷定是极为高兴的。
“唔,这是好事儿,你好生地打发几房人去南下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