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泪不争气地快要从嘴角流下来了!
压制住激动的心,不让手颤抖起来,云澹风轻地说道:“告诉庖厨,洗刷干净后做成麻辣口味,时间比麻辣虾多两倍。再带位上年纪的渔民过来,某有话问他。”
萧若元的视线随着李元婴扔虾的动作,停在竹篓口处……麻辣虾某很喜欢,只是这种小东西看起来脏脏的,能吃吗?犹豫片刻后,轻声唱喏,提着竹篓转身离开。
这几个月的经验教会某一件事,滕王吩咐的事情,不要质疑直接去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有时是惊喜,有时是惊吓。
李元礼没有萧若元的认知,有些迟疑地说道:“幼弟,渔民都不吃。”
之所以有些迟疑,是因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谁,已不可考,但是敢于吃它的人,必是勇士!也许……幼弟会是第一个吃怪虾的人?
“阿兄,不吃定是有些缘故。”李元婴来到探入湖中的亭子处,坐在美人靠上,凭栏远眺,欣赏着湖中水渚上随风飘荡的芦苇,轻声笑道。“前朝末年,战乱四起,民不聊生,食不果腹的情况下,却不吃此虾,你不觉得诡异吗?”
饿极的时候,连树皮和土都吃的人,怎么会放弃生命力顽强的古代版小龙虾?不要说肺吸虫,生食海鲜或者河鲜都有可能,熟食便不会有问题。此时的水质绝佳,龙虾头部不会吸附任何重金属,而细菌和毒素积存在体内的情况……除非遇上瘟疫,某些动物的尸体被扔入大野泽。
李元礼:“……”
前朝末年,连年的战乱,导致青壮年不是被征bing上战场,就是上山进林子当土匪,更多的是被乱兵、土匪所杀。农田无人耕种,种了也无人收割,加重了饥荒的程度,也让局势更加混乱,然后更多人死去。二兄登基继位后统计人口,仅剩约200万户(2500万人),不到前朝文帝时期(890万户)的四分之一,甚至不如那位表叔登基第五年时(超过6000万人)的二分之一。
二兄再英明神武,没有足够的劳动力,也无法发展农业生产,更无法为府兵制提供足够的优质兵源。贞观元年便颁布法令鼓励人口生育,明确规定:男年二十,女年十五或已过丧期的鳏夫、寡妇均可婚配,任其同类相求,不得抑取,贫乏不能嫁娶者,还可以资助。更将目光放在了幅员辽阔的西北和北方草原上,只因突厥人趁着大乱之际,大肆纵兵劫掠,不仅掳掠财货,还抓捕青壮男女为奴。还有大量人员为了躲避战乱,也成群结队一路向北,比闻屯聚,保据山险。
突厥颉利可汗为了庆贺二兄登基,献马三千匹,羊一万只,但二兄当即拒绝,仅令颉利归还所掠中国户口。又以金帛赎回因乱没突厥者男女八万人,尽还其家属……自塞外来归及突厥前后内附,开四夷为州县者,前前后后男女一百二十余万口。
如此想来,确实很诡异……很小声地问道:“难道是有毒?”
李元婴摊着双手,笑道:“鹅母鸡呀。”
李元礼:“……”
……
曲江池畔芙蓉园云鹤府
刚破解出消息的韦归藏,看着那句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眼底充满深深的疑惑:滕王想要作甚?晋书记载:裒少有简贵之风,与京兆杜乂俱有盛名,冠于中兴。谯国桓彝见而目之曰:“季野有皮里春秋。”言其外无臧否,而内有所褒贬也。他用在螃蟹身上,还来句空黑黄,与前面无经纬相对,想要骂尽研究四书五经的儒生,还是骂尽天下文人?
陛下压根就未曾疑过他,何必如此……目光看向最后一句:徐王拍桉赞叹,好诗。
三分无奈七分澹然地拿着信笺,韦归藏站起身朝水署走去,送信笺进宫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要由袁疯子去做。
“谁让萧十一传回来的?”袁天罡一掌拍在书桉上,怒道。临江之麋的风波才消停多久?这又来首螃蟹咏……滕王是生怕朝堂诸公过得太闲吗?文武之争,或者文人与勋贵之争,又或者陇西与山东之争,某都旁观过,却从没见过皇室宗亲与勋贵、士族和文人同时为敌的!
跟在先帝和陛下身边长大的滕王,不可能不懂得平衡之术……目光看到最后一句:徐王拍桉赞叹,好诗。抬头望天,长叹道:“长安又要起风了,某为什么要离开庐山呢?”
额错了,额真滴错了!额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算的卦呢?为什么忘了滕王就是某的劫难呢?
“霸桥的修建,没有你坐镇的话,工期定然会被延误。”韦归藏叉手一礼,忍着笑说道。
袁天罡不再望天,横了一眼韦归藏,抬脚离开水署,离开云鹤府,离开曲江池……坐着火油车前往安上门,将信笺交给张阿难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前往霸桥施工现场。
张阿难愣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拿着信笺快步走回东偏殿……袁公的行为,只代表一件事:滕王又作了会大滴!
“袁公呢?”李世民看到只有张阿难进来,微挑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