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方平看着众人,觉得手里的东西沉甸甸的,“各位将性命托付于我,在下倍感惶恐啊。”
中年男人道:“兄台不必惶恐,过恶狗岭和金鸡山是每个亡魂的必经之路,我们有打狗粮和五谷,已经是十分幸运了。”
四人又商议了一下,开始朝着恶狗岭前进。
席方平紧张的拿着已经被分成小份的打狗粮。
这所谓的打狗粮,其实不过是个大饼罢了,四人只能寄望于这些饼块可以将袭来的恶狗引开。
恶狗岭上,黑色的怪石层层叠叠。
三个鬼紧张的跟在席方平身后。
周边路客的阴影仍在不停穿梭,更有些恶狗的黑影扑向这些路客,这些似乎都是另一个空间里鬼魂的遭遇。
虽然只是灰色的阴影,但是也十分清楚的能看到一个个残肢断臂被恶狗拖走,留下躺在地上挣扎的鬼魂。
四人看到这些景象,更为紧张了。
突然,三只血红色眼睛,黑色皮毛,瘦骨嶙峋的恶狗,缓缓从前方的黑石中探出,嘴里还发出唔唔的低吼。
还没等四人准备好,恶狗就猛的扑了过来,席方平大惊,忙抓起手里的饼块朝着远方丢去。
三只恶狗见到饼块,立刻改变方向追了上去。
“快跑!”
席方平大吼道,众人见状,不敢停留,急忙沿着路往山上跑去。
没跑多远,更多的恶狗围了过来。
席方平故技重施,再次将恶狗引开。
几人累的气喘吁吁,终于跑过了山顶,冲着山下跑去。
可是才跑到了半山腰,席方平身上的打狗粮已经消耗殆尽,紧接着又有五只恶狗围了过来。
年轻书生紧张的哆嗦着腿问道:“这……这可怎么办?”
中年男子发狠道:“只有跟它们拼了!”
四人慢慢向前走去,五只恶狗也慢慢围了上来。
恶狗的喉咙呜呜作响,突然发动袭击。
席方平本就是书生,见两只恶狗朝自己袭来,也十分害怕,随即大喝一声,拳脚胡乱的朝恶狗打了过去。
令人震惊的是,这两只狗看似凶猛,竟然被席方平一拳一脚直接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另一边,
一只恶狗袭向年轻书生,年轻书生吓得闭上了眼睛,随便挥了一拳。
神奇的是,身手矫捷德恶狗,竟然也被年轻书生一拳打飞。
中年男子见状,心里大定,心道原来这恶狗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另外两只狗也扑向了中年男子与年轻女子。
中年男子大吼一声,一脚踢了过去,原本以为可以很轻松的将狗踢飞。
可没想到这狗竟然不惧疼痛,一口咬到了中年男子的腿上,死命的往外拽去。
另一边,那名女子也被恶狗咬住了手臂,两人发出了凄厉的哀嚎。
席方平和年轻书生见状,急忙去解围。
两人对着恶狗一阵乱踢,恶狗吃痛,猛一用力将中年男子的大腿撕了下来。
另一边那位女子也没保住自己的手臂。
虽然两人负伤,却也度过了这次危机。
年轻书生搀扶着中年男子,四人继续往前赶路。
走了没多远,只见地上有一个只剩一只胳膊的老头,正在地上缓缓蠕动。
席方平连忙上前询问:“老人家,你这是怎么了?”
老头已经须发皆白,满脸的皱纹,看着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老人见到后面来了四个人,惊喜的说道:“还不是被这些恶狗啃的,后生啊,能不能行行好将老朽背下山。”
席方平看着老人的惨象,心中不忍,连忙将他背了起来。
老人仅剩一只手搭在席方平胸前,连连感谢。
剩下的路稍显平缓,也没有再见其他的恶狗,众人稍稍放下心来。
老人在路上开始攀谈起来。
席方平讲了一路的遭遇,还说到打狗粮用尽,他和书生将恶狗一拳打飞的怪事。
老人感叹道:“那是你们运气好啊!”
席方平不解:“老人家这是何意?”
老人这才说道:“我以前听人说啊,这恶狗岭的恶狗,那也是人变得。都是些罪大恶极的人,被发配到这变成饥饿的黑狗,只能靠啃食石头维生。也不知后来为何此处变成了亡魂的必经之路,任由这些恶狗扑食过往的亡魂。”
“因为这些恶狗都是恶人变得,所以也会因为生前的罪业而有惧怕的东西。”
“你们两个都是书生,既然能一拳将恶狗揍飞,那袭击你们的恶狗恐怕
生前经常做对不起书生的事。”
席方平很惊奇,“这做过对不起书生的事,死后也会罚做恶狗?”
老人笑呵呵道:“老朽说的不是那些求取功名的读书人,而是那些著书立说的读书人。”
“这有何不同?”
老人继续解释道:“读书人求取功名,或为一方百姓,或为匡扶社稷,这些人志向远大。迫害这些人的人,多半是要进地狱的。”
“而著书立说的读书人,那纸上的文字如同亲生骨肉,却又很容易被人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