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为什么先生就可以?别人就不行呢?”吴县令试图靠近牢房,抓住围栏质问斋图。
鬼佛王设下的禁制如同一堵无形之墙将吴县令弹开,同时在他手上留下了灼伤的痕迹。
被灼伤的吴县令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斋图看着县令说道:“人死入轮回,哪里给你唤魂的机会?不要被鬼佛王骗了!”
吴县令摇头否定道:“不,佛王告诉我,我老母亲的鬼魂仍在阳间游荡。”
斋图严肃的看着县令:“那你且说说,你的老母亲因何而死?”
吴县令悲痛的说道:“急症而亡。”
斋图皱眉问道:“可有医治?”
吴县令点头,“请了最好的郎中,可是回天乏术。”
斋图肃声道:“那就对了,你可知只有横死之人的魂魄才有可能游荡在世间,而你母亲是寿终而亡,早已入了轮回!”
“怎……怎么可能……”吴县令像是被掏空了身体,无力地看着斋图。
斋图叹息道:“九种横死为:得病无医,王法诛戮,非人夺精气,火焚,水溺,恶兽吞食,堕崖,毒药咒诅,饥渴所困。你的母亲既然已经请了郎中,但是却依然无法救治,只能说是寿数已尽。再者,生老病死,如四季轮回,你的母亲现在说不定已经投胎到了一户好人家了,你若是强行唤魂,才是害了她啊!”
吴县令这才恍然大悟,又想到了自己那尚在襁褓中,被自己放血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留下了,“我糊涂啊!我糊涂啊!”
斋图看着已经大彻大悟的县令,出声安慰道:“也不全怪你,神通鬼花言巧语,巧舌如簧,满口圣人之言,言神话而行鬼事。不过细究其言,则漏洞百出,好在你能迷途知返。”
不过县令好像没听到斋图的话,一个人突然起身喃喃自语的冲出了牢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哎……”斋图看着突然跑走的县令,无语道,“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牢房门口的衙役呆呆的看着县令一脸泪水从牢里冲了出来,火急火燎的离开。
一个衙役戳了戳旁边的同僚,“大人怎么
哭着跑走了?”
“我哪知道,兴许是被吓哭了?”
两个衙役回头看了看幽暗的牢房,觉得里面阴森森的,不由得同时缩了缩脖子。
……
吴县令跑回房间,抱起奄奄一息的孩子就往另一个小院跑去。
小院前有两个丫鬟守着,看到县太爷到来,连忙行礼。
吴县令焦急道:“快带我去见夫人!”
丫鬟得令,急忙往园内走去,用钥匙打开了一个闺房。
吴县令推门大喊:“夫人!是我糊涂啊!”
县令夫人见到房门打开,她的夫君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夫人,快去带我儿找郎中。”吴县令急忙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夫人。
县令夫人接过孩子,就看到孩子面无血色,气息微弱,不由得失声道,“我的儿啊,你个狗没良心的做了什么!”
吴县令急忙拉着夫人往外走去,“快快去找郎中,偷偷的去,不要回来!”
县令夫人不知出了何事,有些六神无主,“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别管这么多,偷偷的从后门出去,不要声张,等我去找你!”吴县令焦急地推着妻子出门,又命两个丫鬟跟着。
……
早上,大街小巷都有人敲锣打鼓的宣传着同一件事:“今日午时,鬼佛王要在刑场焚烧恶鬼,大家务必前去观礼。”
木匠家中,老木匠被敲锣声吵醒,起身走到工房发现自己新做的桃木剑不见了,“奇怪,听闻桃木可以驱邪,我昨日明明新做了一把桃木剑,怎么没了?”
老木匠打了打哈欠,用手抓了抓屁股,“难道是昨天喝大了?”
铁匠铺里,铁匠猛然惊醒,“鬼啊!”
再看四周,发现那剑客和女子都不见了。
铁匠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看到桌子上摆了许多银饰,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县衙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东方老赢躺在树干上,怀里抱着自己的天星剑闭目养神。
听到敲锣声立刻睁开眼睛,对着天星剑说道:“我们去刑场。”
天星剑内传来沈绛雪的声音,“嗯。”
……
巳时六刻,刑场外已经围满了群众。
鬼佛王率领衙役将斋图押到刑场。
“将这恶鬼绑到木架上!”
衙役得令,架起斋图走
上柴堆,将斋图捆在了十字木架上。
远远的已经有群众认出了斋图,“哟,这不是一得先生吗?先生有起死回生之术,我亲眼所见,怎么成了恶鬼了?”
鬼佛王听到众人在议论纷纷,高声道:“此乃借尸还魂的恶鬼!正因为这恶鬼违反天道,打破了阴阳和谐,才半夜招惹夜叉袭城,又引来万妖围城的劫难!若非本佛王耗费十年寿命换取法力,恐怕荣县早已葬身鬼腹了!”
斋图听完哈哈大笑,“我看你才是恶鬼,鬼佛王,鬼佛王,不知一个佛字何以用鬼做前缀,用王做称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