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2 / 3)

至通了灵的古董物件儿。

可是细想想,在现代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有时他们那些研究员一连忙碌了好几个月,才成功修缮的一批文物,说送走就送走了,那时候心里还真是会空落落的难受。可是一旦他走在博物馆的大厅里,看见人们围着展柜隔着玻璃观赏文物,听到一声声赞叹的时候,却立即感受到无限满足。

被修复的器物能得到更多人的欣赏,本是他心底的小小愿望。

只不过,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这些老物件儿能得到妥善的对待。

*

几天之后就是石咏与贾琏约定的日子,两人在琉璃厂碰了面,贾琏还是扯了石咏去上回那家食肆,一坐下就兴致勃勃地问:“怎么样,得了吗?”

他见石咏还是带了上次那两只锦盒,当即捧了第一只,说:“这只赵飞燕的金盘……”

“不是,是卫子夫的金盘!”

石咏若无其事地纠正。

贾琏:“……你这样说也对!这不能年代能再早些,更值些钱么?”

顿了片刻,贾琏省过来:“不对,赵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有这个名头在,才最值钱!”

“卫皇后虽然出身歌者,可是当年也一样善舞。你回头这么说,准保旁人觉得耳目一新。而且,卫后是位贤后,这金盘,即便堂堂正正搁在正堂里,也没人会说嘴的。”

石咏向贾琏委婉解释,隐隐约约地听见金盘在锦盒里向他致谢。

贾琏想想也是,点头应了,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重新鎏过金的圆盘华贵璀璨,与原先简直不是一个器物,可是仔细看,却见金盘表面的卷草纹却依然清晰如旧,与原来的一模一样。

贾琏“啪”的一声扣上盒盖,抬起头,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石咏:“好家伙,看不出来,你这小子,真不简单!”

重新鎏金之后的金盘太过精美,令贾琏有点儿不相信这东西竟是他家的。

“石兄弟,你是怎么学会这手艺的呀?”贾琏冷不丁就问。

“这个么……”石咏笑了笑,“琏二爷住惯了内城,不知我们这些外城长大的小孩子家从小就在各种手工作坊里到处跑来跑去玩儿的,看得多了,也就……会了一点儿。上回凑巧,修了一只碗,叫杨掌柜见到了,他就将我记住了。”

他避重就轻,蒙混过关。

贾琏从来没在外城那些各业百姓杂居的胡同里待过,石咏这么说,他也辨不出真假,当下只得信了,又问:“对了,那只木瓜呢?怎么样,你琢磨出来什么没?”

石咏将另一只盛了香囊的锦盒递给了贾琏。

贾琏打开锦盒,伸手要将里面盛着的物事取出来,被石咏拦住,塞了一块棉布帕在他手里,示意他用布垫着再动手。

贾琏见他紧张,便也依他教的,垫着布帕,小心翼翼地取出银香囊,拿在手里看的时候,几乎倒吸一口气。

这只银香囊,由石咏去除了表面布帛与软木两层保护之后,又由石咏用专门给银器抛光的软布仔仔细细地擦过,此刻银质表面包裹着一层上了年头的银灰色“包浆”,显得光润古朴。镂空的银质花纹球体内部,隐约可见一只半圆的金盂璀璨夺目。

“这是……”

贾琏盯着这香囊,看了半晌,被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是杨贵妃亲自佩过的香囊!”石咏平静地答道,“我亲口问过‘它’的。”

贾琏听了这话,一时竟被吓住了,怔怔地望着石咏,片刻后才记起自己曾经说过的,“嗤”的一笑,说:“石兄弟,你这拾人牙慧的本事还真是不赖啊!”

“就是漆树割出来的漆啊!”石咏抱着一线希望问。

“哦,你问大漆啊!”店主摇摇头,干净利落地回答,“没有!”

“那,那……谢了啊!”

石咏失望不已,他已经一连问过这条街上十一间店铺了,都没有。

也可能是他一向喜欢自我安慰自我鼓励,石咏对自己说:也不能算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好歹知道了生漆在这个世界里叫“大漆”么。

走到铺子外面,石咏总觉得街坊邻里都在打量他。石咏连忙在脸上堆了笑容,冲周围人点头笑笑,在心中默念:刚到这个世界两三天,希望大家能对我多多关照。

只是这话他不敢明着说出来,说出来,保不齐就被人当个妖怪在火上烤了。

石咏已经打听过,眼下正是康熙五十一年春天,街面上的人服饰打扮也印证了这一点。石咏只顾着留意旁人的衣着,甚至走路的姿势,没曾想被他打量的人不乐意了,“哼”的一声,一甩袖子就走。留下石咏一个,继续冲旁人微微笑着。

“看看,那就是红线胡同石家那个呆子!”

背后冷不丁冒出一句,石咏转头去看,却辨不出什么人在说话,倒是好些人都瞧着他。

“就是前阵子摔到脑袋傻了的那个?”

石咏刚一转身,耳边又擦到一句。这回他索性不回头了,听听街谈巷议,也能算是一种有效的信息获取方式吧!

“不是摔傻的,石呆子生来就呆里呆气的,偏生石大娘总还总纵着他,由着他败家!”

石咏忍不住挠头——败家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