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会面了。”
原来裴绍之没死。
舒乐说不清自己究竟是爽是不爽,但既然裴绍之没死,他和弗德丽卡这通电话便显得更加没有必要。
他绝不会傻到再去意大利,而在国内裴绍之的手也暂时还伸不了那么长。
舒乐也没介意弗德丽卡刚刚的话,反而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了。请您代我祝他早日康复。”
女子的笑意顿时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她的话音里带笑,语气却冷极了:“抱歉呢,这怕是不行了,舒先生。”
还未等舒乐开口问为什么,弗德丽卡便已经接上了下一句话。
“Augus他才刚刚养到能下地不久,便从医院溜出去了,真是令人困扰。”
弗德丽卡的声音里说不出是喜是怒,平静的令人头皮发麻,“我刚刚查到了航班记录,他订了罗马时间今天早上的六点半的飞机去了中国。”
舒乐:“……”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神经病,让他不要乱跑?
知不知道这样容易造成恐慌?
弗德丽卡一袭紫色连衣裙,坐在炉火前,面前的地毯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艳红。
手下的保镖凑上前轻声问道:“夫人,请问还要提下一批可能放走少爷的人过来见您吗?”
弗德丽卡摆了摆手,涂着血红色甲油的手指修长,分不出哪里是血,哪里是甲油。
她一个一根擦净手指,道:“舒先生,您知道的,他显然是去找您了。所以我才拨了这个电话,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
舒乐简直被气笑了:“德姆斯夫人,我以前是个导演,现在是个商人。没有您的手段和本事,猜测不来您的‘不失望’是个什么标准。”
弗德丽卡不紧不慢道:“您客气了。我当然不会要求您彻底制服Augus,只是希望您能留住他,我自然会派人将他找回来。”
这的确像是她会做的事。
舒乐权衡了一下答应与不答应,觉得也不过就是明面上告知的区别。
他顿了顿,点头道:“我知道了,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会跟您联系。”
“您真是个不错的人。”
弗德丽卡嘴角微微弯起,柔声道,“您也应该知道,如果Augus在你那儿出什么事,我一定会送您下去陪伴他的。”
舒乐:“……”
谢谢您了啊,他并不想陪着裴绍之一生一起走。
舒乐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虽然在大清早就听到了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但商珏的葬礼是已经答应好的事,也没有办法因为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意外”取消。
舒乐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启动了车子。
还没开动,被丢在副驾驶上的手机便又再次响了起来。
舒乐下意识瞅了一眼手机屏幕。
终于不是未知号码了。
——Lisa。
和Lisa通电话也比和弗德丽卡通电话强一百倍,舒乐将电话接了起来,沧桑无力的打了个招呼。
Lisa被舒乐的语气吓了一跳:“舒导?你还OK吗?”
舒乐揉了揉太阳穴,勉强打起了两分精神:“还活着,我在路上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
Lisa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却没有挂电话?
舒乐便问:“还有事吗?”
Lisa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商,商妁小姐想让我约您,在葬礼之后去一趟她的别墅。”
舒乐愣了一下,疑惑道:“我很久没去过那儿了,何况现在商珏不在了,我去她那里干什么?”
Lisa的措辞断断续续,似乎在一边想一边说:“商妁小姐说……说以后都不太有机会见面了,想请您吃个饭……就当,就当散伙饭了。”
舒乐:“……”
啧,原来在商妁心里这顿散伙饭是现在才吃啊。
今天要烦心的事儿实在太多,裴绍之就是顶在最前面的一个。
不知是不是被弄出了阴影,舒乐现在只觉得一听到裴绍之就心慌。
于是连带着商妁的请求也没多想,随口问了两句便答应了下来:“葬礼结束大概十二点多了吧,那就中午一点半?”
Lisa似乎去问了问商妁,转过来给了舒乐肯定的答复:“商妁小姐说可以,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吧。”
舒乐挂了电话,将车窗摇了起来,启动了车子。
商妁早年因为商家的企业分外忙碌,没有时间结婚;年纪大了精神又出了问题,更没有结婚的可能。
所以Lisa对她的称呼永远都只能是“商妁小姐”。
而舒乐自从和商珏闹翻便再也没去过商妁那儿,这次去一切了解,自然也不再用穿女装。
穿了这么多年女装,突然有一次不用……左右想想,似乎还算是件能够开心的事儿。
舒乐的方向盘一转,转进了墓园。
到了碑前才发现,商珏的葬礼出乎意料的简单。
除了那一方看上去就格外昂贵的墓碑之外——
一名白礼服的牧师,一支小型乐队。
没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