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1 / 6)

魔罗沉默了, 他无比理解这其中沉重的含义。

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能够替他们宇宙受罪的羔羊已经被献祭一空了。只余下他们这个始作俑者辛苦的支撑。

同时他感受到了郁浪安平静外表下的无能为力, 是啊, 有什么办法呢?

那是不可名状的存在, 是用常规的武力概念, 甚至无法衡量的敌人。

没人知道随着陨石坠落,那些东西回归以后他们将要面对什么, 可能基金会知道, 但是从这个态度已经可以看出来, 他们或许没有直接放弃,但基金会已经做好了最坏的那一个打算。

紧紧抿着薄唇,魔罗也很想说爱咋咋地吧, 这事儿本来就不该他管。

但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他不愿意和魔鬼们一样龟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当做没看见。

如果真的发生了最坏的情况, 什么都没有剩下, 恶魔们也不会好受, 在他子民们的内心深处,其实从未真正的把自己和人类划清界限。

不管是出事了以后让他们痛苦担忧,还是基金会带着全人类跑路以后他的子民们被留下, 彻底意识到自己和人类已经被划清界限这种事情。

……魔罗都挺不愿意接受的。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郁部长一眼,对方就娇羞的笑了出来, “哎呀呀, 王子殿下这样看着我,人家可是会害羞哒。”

魔罗差点给他恶心的吐出来,他知道这个家伙就是故意在恶心他。

郁浪安, 一个看着不着边际疯疯癫癫,其实如果将内心的黑泥挖出来,能够淹没好几个人类城市的疯子。

这是魔罗在跟他打了几千年交道以后,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不能被他的外表欺骗,甚至不能被他的行为影响了,对他这个人的判断。

这人可以无比清醒的割裂自己,他表面上做出来的看似随心的举动,其实和他内心真正所想所求的完全截然相反。

事实上,我们的恶魔王子一直在心里怀疑,这个人可能是精神分/裂来着。

当然,出于某种忌惮,或者说不想招惹疯子的心理,他一直没有认真的问过我们郁部长。

不过他就算问出口了,也是得不到什么正经答案的。事实上,这种事情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郁浪安心里都有数。

能执掌,至少是表面上掌管了基金会这种组织最少几千年的人物,那能是什么正常人吗。

而按照最基本的推论法,既然他在这数千年中地位都没有动摇过。那么近万年以前,基金会最初开始动用现实稳定锚时……

他是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或者做出这个决定人之一吗?

魔罗不得而知,这种问题不要细思还好。一旦开始追根究底的深思,就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有一个最明显的问题就是。实权掌握者,郁浪安怎么会连基金会其他地区分部存不存在都不知道?

基金会之间错综复杂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让脑子好用如魔罗都觉得思考起来让人头疼。

“你少恶心成吗?”

“哎呀小罗罗真的是越长大越不可爱,我还记得你刚刚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一脸茫然的站在自己曾经的宫殿里,看到我以后第一句话居然是,我是在做梦吗?真是太可爱了。”

魔罗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黑历史般的过去,听见这人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出来。他甚至有打人的冲动。

就算是他再怎么成熟,被先王给献祭掉的时候也不过是二十出头。

经历了从地狱逃脱,回到故乡,却发现尸横遍野这种事情,再回到原本熟悉的寝宫里。

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想着生死不知,情况不明的罗姆,还有身体已经冰冷,倒在地上的母亲。

熟悉的场景与惨烈的现实,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心灵,让他产生了一种我是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这时候郁浪安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能让他不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在做一个噩梦呢?

实在不想回忆自己的过去,连招呼都没打,魔罗转手就走。

顶着郁浪安贱嘻嘻的让他下次再来玩儿的声音,魔**脆的提起缩在地上已经懵逼的亨利朝一面墙壁走去。

亨利刚刚开始还试图分析他们在聊些什么,没有过几句话,这只大鼹鼠已经付彻底放弃了。

没有办法,这两个人的语速实在是太快了,而且看他们的表情,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怒目相视。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讨论他想象中的话题呀?

从偷听到放弃的咸鱼瘫,亨利没有经历几句话的功夫,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情继续装死鱼(鼠)了。

“吱吱!墙!墙!”激动之下,他吱吱吱的口音又冒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摩罗提着他抄一面墙壁走去。

很嫌弃的看了这个怂的一批的大老鼠一眼,魔罗都快以为自己之前其实感觉错误了。

就这个看着这么怂的丑家伙,真的有那么大的勇气去为了自己的种族承担一切吗?

他顶着大老鼠的惨叫,往前跨了一步。

其实亨利在最开始的惊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