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自己能忍受的极限位置,艰难的抵抗着下面传上来的温度,几乎以为自己要变成烤小鸟了。
不过他也不敢离开,甚至一直试图再飞低一点。拉尼厄丝那个时候担心的要命,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努力的靠近拉哈伯,想给他一些安慰。
再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男人。
拉尼厄丝的表情一瞬间险恶了起来,这个外表萌到爆炸可爱小正太。心中转悠着的念头却是,如果那个惹拉哈伯生气的男人落到他的手上,他一定会用爪子一小片一小片先扯掉那个人身上的血肉。
再将他插到树桩上,用木钉在他身上钉个千八百个,最后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那个让拉尼厄丝如此痛恨的,惹的拉哈伯气炸了的男人——当然就是魔罗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知道了拉哈伯身处的位置,专程来(看)挑(笑)衅(话)他了。
而当时的情况让拉尼厄丝,现在回忆起来都胆战心惊。
眼神沉沉的拉哈伯悬浮在岩浆上空,阴鸷的盯着这个他一直视作蝼蚁的男人。
“你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尊·贵·的·陛·下·哟,还满意我送您的礼物吗?”魔罗刻意的将尊贵的陛下几个字咬了重音,他知道这个男人傲慢到连头发丝都写满了自尊心。
他作为王者将子民视为自身权柄的象征之一,魔罗的礼物可以说是在这位陛下脸上扇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大耳光。一个连子民都无法保护的王,有什么资格傲慢?
魔罗就是知道什么话最能扎拉哈伯的心,专程挑来说的。
虽然他内心深处闪过了一丝疑惑,我为什么这么了解拉哈伯的想法?我们有这么深入的交集吗?当然这个疑惑很快的被屏蔽掉了,他也遗忘了这个曾经产生过的疑惑。
魔罗很解气的看着七窍生烟的拉哈伯,对方脸都气红了——当然,也可以当做是底下岩浆映红的,不过魔罗不管那么多。
他就是开心。
当初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后已经很难说谁错的更多了,他的父亲,那位暴王错了吗?错了,他没有克服内心的恐惧,向内心的魔鬼屈服了。
魔鬼们有错吗?当然啊,他们诱惑人类,甚至有着一个人拥有自己至亲之人灵魂支配权的这种规则。这难道不可笑吗?
但是要说仇恨……其实魔罗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憎恨魔鬼们吗?答案意外的是no。
他真正仇恨的对象,是他那位好父亲。至于和魔鬼们的敌对……
很难解释那是什么样的关系,但是绝非是什么正面感情,新生的恶魔们也不是没有遭受过魔鬼们的追杀。只是对方一直没有真正动真格而已。
魔罗知道这是一种蔑视,拉哈伯恼火自己第一次做了白工,进了地狱的灵魂居然被人给跑了出去。可他生气的方向只是自身受到了愚弄和有人“叛逃”这一点而已,对于恶魔这个种族……对方从未正眼瞧过。
对于拉哈伯来说,他们是地上乱爬的蚂蚁,最多是从自己花园中爬出去的蚂蚁而已。
这种轻蔑,深深的被铭记在了恶魔们的记忆中。
所以魔罗想到,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大概是比仇恨更加复杂的,延续了数千年的,歧视和伤害的关系吧。
恶魔一直不遗余力的恶心魔鬼们,这么多年下来说句积怨已深是没毛病的。
魔罗心里不太想承认自己曾经对拉哈伯是有过期待的,在他们彻底变成恶魔后,曾以为作为异类能够被接纳。
当然,魔鬼们的傲慢击碎了这一丝幻想,一声声的杂种究竟扎了谁的心呢?
他们是怪物。
怪物……有怪物的活法,从前没有恶魔这个种族,在他们出现后就有了。
至于这位陛下……
“很好、很好、很好。”拉哈伯似乎已经气的要失去理智,连续重复了三遍很好。
“那些血统已经被玷污的魔鬼……已经没有用了吧?如果您不介意,恶魔们可以接受这一部分的半·恶·魔。我们一向不在意血统问题的,相信一定可以和他们相处的很好。”魔罗笑眯眯的说,一副生怕气不死拉哈伯的样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明明之前一副七窍生烟接近事情理智的样子,拉哈伯表情却瞬间缓和下来了。
他甚至笑了出来。
“地狱从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子民。”他轻生说着,艳丽过头的面容甚至因为声音放低给人一种温柔缱绻的错觉。
他用自己长在任何一个人类脸上,都只会让人觉得妩媚。但是在他脸上,却能让人感到无限威严的眼睛深深看了魔罗一样。
“我记住你了。”
然后一挥手,下一秒魔罗所站的位置就炸开了一蓬血花,有细碎的肉沫夹杂着骨头碎片撒了一地。
“您杀了他吗?”拉尼厄丝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从他现身我就发现了,这不是本体……呵,藏头露尾的鼠辈。”
嗯,从蝼蚁上升为了鼠辈,量级上不可思议的大跨越呢。
回忆到这里,拉尼厄丝明显是不敢和面前的巴贝雷特八卦这个问题的,所以他问了另外一个关心的话题。
“地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