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一点一点清晰起来，魏存真茫然的神色也逐渐化作愕然。

只见他的视线尽头，半个多小时前还打扮得精致可爱的吕云意，在这一刻竟披头散发，失魂落魄，如同游魂一样突兀地出现在这深夜无人的老城区中。

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存真艰难地坐了起来，茫然而诧异地看着吕云意。

而吕云意也终于看到了他。

她停了下来。

两人隔着近百米的距离，面对面地望着。

吕云意呆呆望他，那张不知是沾满雨水还是沾满泪水的脸上苍白柔弱，就像是被风吹落践踏入泥土的花，既可怜又可悲。

魏存真慢慢皱起眉来，道：“你怎么了？”

魏存真知道，此时吕云意的出现十分古怪，也知道他应该对这个人生出警惕才对，可是他却又下意识地明白，眼前的人是无害的……至少对他来说是无害的。

所以哪怕他这时近乎油尽灯枯，他也没有对吕云意的出现生出什么危机感来。

空气中一片沉默死寂，唯有大雨滴落的声音绵延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吕云意目光转动，迎着魏存真的视线，沾满雨雾的眼睫轻眨，慢慢露出一个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脸来。

“你……是在可怜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