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眼,身下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冰冷又坚硬的地面,硌得云锦书的背生疼。
眼睛还没有接收到信息,皮肤却已经泛起了灼烧的疼痛感,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的增大。
云锦书猛地睁眼,天空中的太阳依旧刺眼,但却闪烁着奇怪的金属感,她猛地一骨碌爬了起来,微眯眼环顾四周。
很明显,这不是她之前所处的世界。
稀碎的尘埃在空气中旋转,街道旁的房屋上都蒙着一层蓝色的光晕。
细看下来,有的光晕颜色深,范围大,有的光晕颜色浅,范围小。只听得风呼呼作响,视线范围内,连只活物也没有。
皮肤上的疼痛催促着云锦书立刻行动起来,她思忖着,缓缓迈步向前走着,希望能赶紧找一个容身之处。
肩膀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臂,不,那不能称之为人类的手臂,让她汗毛战栗。
这是一只灰黑的手臂,像大树枝干一样粗糙且经络暴起,一只手臂大概有她一条大腿那么粗,且手指头的指甲如野兽般尖锐,此刻,正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冷汗不经意顺着云锦书的脸庞滴落,在那只手臂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湿痕。
她反复深呼吸了几次,调动脸上的所有肌肉挤出了一个笑容,扭头向手臂的主人望去。
这个男人皮肤灰黑粗糙,墨绿色的头发在太阳的反射下闪着幽冷的光,像蛇一样的竖瞳紧紧地盯着云锦书的脸:
“你是秋格族的雌性?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见面前的雌性瓷白的小脸上透露出惊恐,莫西软和了嗓音,再一次问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是哪里来的雌性?”
但她还是不答话,只是摇头,然后僵硬着身体一点点地后撤。
莫西看着她抗拒的神色,便赶紧松开了放在雌性肩膀上的手,将双手举过面颊两侧,表示自己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毕竟,虽然这是较为混乱的第十星系,但是不管从心里还是生理伤害雌性,都会收到星际律法严酷的制裁。
莫西静静地用他那冰冷的蛇一样的瞳孔凝视着云锦书,希望她快点冷静下来,然后和他去到避难所。
这位雌性不但没有其他族的雄性保护就这样一个人在第十星的街道上游荡,而且莫西还发现她只穿了看似柔软但没有丝毫屏蔽辐射和光照的衣物。
这对于这个雌性看起来较弱的肌肤也是一种致命的伤害,时间一长,她的皮肤就会又红又肿,严重还会溃烂。
一觉醒来就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并且现在还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的生物留在这条空荡荡的大街上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云锦书此刻多么希望自己正在做一场噩梦,眼睛一睁又可以回到自己温暖的被窝里。
她狠狠地攥着自己的手,攥得指节青白,指甲都要陷进肉里。可是,就算是这种疼痛,也没有让她从梦里醒来。她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视线模糊了一瞬,又重新变得清晰。
越是害怕,云锦书的大脑仿佛清空了所有的情绪,似乎这个不知名的生物对她并没有太大恶意,看着他举起双手,又发出声音想要解释什么,她只能遗憾地摇头。
眼前的雌性再一次摇头,拒绝了他想要带她去避难所的提议,莫西苦恼地用爪子抓挠一下自己满是鳞片的脑袋。
他发现她再摇头后,又指着自己的耳朵,摆摆手,指指自己的嘴巴,摇摇头。
看着蹙着眉摇头晃脑的雌性,莫西怜惜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你到现在都没有开口和我说话,原来是又聋又不会说话,你的家族没有给你治疗吗?按道理来说这不是很容易就治好的基因病吗?”他拍着胸脯,打包票似得保证“放心,我一定会给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治疗。”
云锦书看着面前嘀嘀咕咕完她听不懂的话后又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的陌生物种,只觉得他看上去很傻,紧绷的神经稍许放松,随后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眼前亮起一阵白光,耳边只听到那个奇怪的生物发出的急切的叫喊,随后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睁眼,蓝色的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她正躺在一个类似于蛋壳形状的容器里,透过眼前透明的罩子,云锦书看到一个眼距很宽的穿着白色长褂的女士正在操作蛋壳旁边链接的仪器。
见她醒了,她的眼眸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她轻轻拍了拍蛋壳上的透明罩子,示意她往外推。
云锦书按照她的提示,用力的推开罩子,然后坐了起来。
“你好,感觉还好吗?”罩子一打开,丽雅就迫不及待地走进,与她说起话来。她的声音轻柔飘渺,像是海妖的吟唱,惹人迷醉。
云锦书甩了甩有点发晕的脑袋,奇怪,她怎么能听懂了,明明刚才……
她犹豫片刻,询问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里?”
“这是第十星的公共诊疗所,我叫丽雅,是海族中的鲵族,小雌性,你是哪个族的?连语言调整器都没给你注射,对你这么不负责任,莫西那个傻子,还以为你是哑巴。”
丽雅如炮弹一样的问题让云锦书招架不住,她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头绪,半真半假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