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终于给我回电话了……”
将车停靠在路边,陈平安努力呼吸,强压心头不爽,冷声问道。
“喂什么喂,连爸都不叫了是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就教了你这?”
电话那边,传来陈立军熟悉的声音。
但,对陈平安而言,声音熟悉,却变了味道,没了往日父亲跟自己讲话的那种父慈子孝的氛围了。
生疏、别扭,但,陈平安又无力反驳!
“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在什么地方?”
陈平安叫了一声爸,依旧是质问的语气,以及极力克制的愤怒与迫切。
他太想知道陈家的隐秘了!
他不想被人当成棋子,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毫无感情。
“我做什么事,需要跟你汇报吗?”
强势霸道,甚至带一点点不可一世。
这就是陈立军说的话,让陈平安猝不及防,这还是缩在老城区,一肩挂着箱子,拖着跛脚,出去给人擦皮鞋,逢人就是讨好笑容的陈立军吗?
不是!
完全变了一个样!
“爸,你……”
陈平安脑袋瓜子嗡嗡的,一时间竟忘了该说什么了。
“你闭嘴。”
陈立军毋庸置疑的声音再起,“现在,我说你听,不,是你一定要记在心里。”
“第一件事,带千红走,别插手李家灭门惨案,以你如今的实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第二件事,登顶九层通天塔,上面有我陈家至宝。”
“第三件事,照顾好你母亲跟小松……算了,他们不需要你照顾,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就这样,挂了!”
说完,陈立军“啪”一下,直接挂断。
陈平安握着手机,喂了喂半天,毫无回应,连着拨了两次过去,显示对面已经关机了。
“为什么父亲跟血修罗,都让自己登顶九层通天塔呢?”
“陈家至宝,是七星盒吗?”
握着电话,陈平安闷闷抽着烟,脑子里不停思索着其中关键点,有点联系,但不多。
父亲陈立军这一通电话,更像是报平安而已。
此外,好像没什么鸟用了。
“平安兄弟,刚刚是你阿爸给你打电话吗?”
这时,副驾上的阿尔扎弱弱开口询问,打断了陈平安的思路。
“对,是我爸打的。”
陈平安吐出烟圈,缓慢而用力地点了点头,剑眉拧成了一团疙瘩。
随着自己实力不断提升,陈平安本以为自己正在一步一步接近真相,殊不知,陷入到更大更深的迷惘之中。
像是深陷泥潭,越挣扎下陷的速度越快。
“他不是你亲阿爸吧?”
阿尔扎皱着眉问道。
“嗯?什么意思?”
陈平安起初没在意,听清后疑惑地看着阿尔扎。
“你想啊,哪有亲阿爸这么跟儿子讲话的?不得温柔一点。”
“……”
陈平安脸一板,白了阿尔扎一眼,驱车下山,直奔京都李家老宅。
大概凌晨三点,陈平安、阿尔扎终于赶到。
李家大院大门两侧,挂着白色灯笼,里屋传出凄婉悲惨的哀乐声,空气中弥漫着纸钱和炮竹的味道。
“吱呀!”
陈平安轻轻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院落中摆放着十二口棺材,李千红一身孝服,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火盆,一张一张将纸钱丢进去。
而王有容就在李千红身后站着,忧心忡忡地看着女人。
“千红……”
“站住!”
哪知道,陈平安刚要上前扶起李千红,好好安慰安慰女人,却被李浮生叫住了。
令陈平安诧异的是,李浮生也穿着孝服!
那张枯瘦的脸,满是压抑的怒火!
“师傅,你……”
“别去打扰她,你给我过来一趟。”
李浮生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千红,硬将陈平安给拖走了。
师徒二人到了后院凉亭坐下,李浮生打量着陈平安,“到灵武境巅峰了?”
“嗯。”
陈平安点点头,“师傅,你怎么穿着……”
“因为,我也是李家的人,李家除我与千红之外,尽数被灭门,我穿这一身衣服,奇怪吗?”
李浮生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大口,眼里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对,李家被灭门,李浮生眼里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是担忧!
“嗯?你,你跟千红师姐……”
陈平安恍然大悟,同时又有点小郁闷。
他们俩的关系,可从来没跟自己聊过啊!
难怪!
当李浮生得知,李千红跟自己嘿嘿哈哈以后,李浮生气得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
是啊!
谁家大白菜被猪拱了不生气啊,这猪,还拱过别人家的白菜。
李浮生不生气才怪!
“我们不是亲戚,我们是亲人。”
李浮生回头看了一眼大院方向,眼里掠过一抹柔和。
“千红不是我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