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捕捉到人影后就从人群中走出来,连滚带爬地去迎接人,一张谄媚笑脸还同以前一样:“二公?子,阮总,一路辛苦了?。”
晏千不是一人来的,除了?随行的救援人员,还有一个他不太待见的人,阮景。
阮氏集团事务不比晏家要?少,然而身为继承人的阮景倒是能抽出空来这大雪山溜达一圈,要?么?是不务正业,要?么?就是对家里?养大的妹妹没安好心。
一个是晏家祖宗,一个是阮氏大佬,章导不敢有半分怠慢,然而他们两个视线没在他身上停留,话很短暂但很默契:“她?人呢。”
章导愣一会儿,很快明白二人口中的“她?”指的是不同的人,立马做个带路的手势。
他们过去的时候,云月这边刚好也准备去看热闹,在一条覆着小雪的路迎面而遇。
时隔许久未见,云月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有些不敢相信。
是做梦吗……她?看到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从她?梦里?过一遍的面孔。
她?神色恍恍惚惚,连声音都变了?,“二哥……”
这里?缺电缺信号,云月和晏千最近通话的次数很少,最多?只是问个好就要?挂断了?,每次只能听一听彼此的声音。
她?一直盼望着这边的雪化掉,能早些回去,见一见想见的人,把想说的话说出去,也是这份执念牵引着自己,使得这几天?枯燥艰难的日子变得有期待感。
她?站在原地,双脚仿佛僵直一般,无法动弹,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身上。
这一刻时光仿佛定格。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自己心底最深层次的声音,阔别重?逢除了?带来过度的喜悦感,还让她?确切地明白,自己有多?想念他。
旁人喊着冷,喊着热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去思念一个人,让时间变缓慢,也变得没那么?难熬。
天?色逐渐暗淡,男人身子影影绰绰地走过来,抬起?手很自然地将眼前人抱在怀里?,温热掌心抚着她?柔软的发,“嗯,我来了?。”
轻柔一句,仿佛驱散身侧所有冰寒。
有外人在场,云月神色已有收敛,可还是有些止不住地红了?眼眶,到底没把思念的话从嘴边吐出去,指尖攥起?捏着他的衣角,“二哥……我脚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不是……见到你?太开心了?。”她?眼角弯弯,“可能要?你?抱一会儿才能走。”
“只抱一会儿?”
“嗯……不是……二哥想抱多?久抱多?久。”
晏千低笑一声,也没废话,捞起?她?的腰身就将人托了?起?来,这回不是公?主抱,反倒像是居住在山野间刚回家的猎户,看到家门口的小娇妻,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扛起?人的腰往屋里?的热坑上赶。
冬日寒凉,撒出去的狗粮倒是热乎乎的。
另外的两人,和云月他们一样,都是彼此对视许久。
先开口的是阮景,一如既往凉薄的语气:“不走?”
阮挽挽目光呆滞,“我的腿……”
“你?也因为见到你?哥太开心,走不动路了??”
阮景拧眉,神色冷淡,仿佛表示,就算如此,他都不可能像晏千那样把人给抱着走。
阮挽
挽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嗫嗫嚅嚅:“你?想多?了?……我是被你?吓得腿麻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这哥哥,居然会过来找她??
他不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吗?
她?属实被吓到了?。
她?实话实说,反倒让阮景神色更加难看,眼神薄凉,没搭理她?就走了?。
院中,矗立着几个堆砌好的雪人。
阮景路过的时候多?看两眼,漂亮的那两个雪人直接被他忽视,因为知?道不可能是阮挽挽堆的。
那些歪瓜裂枣的才有可能。
他注目一会儿,焦距突然聚集,狭长的眼角眯了?起?来,“阮挽挽。”
跟在后头的女孩抬头,“什么??”
男人修长指尖指了?个方向,那是一个像狗又像猪的雪堆,他继续注视,同时问:“你?堆的吗?”
“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阮挽挽忍不住乐呵,“是因为堆得太好看了?吗,”
“这是什么??”
“我堆的雪狗啊。”
“上面的字呢?”
“上面的字……?”
阮挽挽愣了?几秒,看了?眼上面的字。
只有一个字,就是“景”字。
她?堆不出雪人来,就随随便便堆了?个四条腿的雪狗,而且还是分不清头和尾巴,丑不拉几的那种。
堆完之后可能觉得太单调,就给刻了?字。
嗯,是她?哥的名字。
当时想的是,反正他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知?道。
现在……
面对男人咄咄逼人的目光,阮挽挽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我说我对哥哥你?没有恶意,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有二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nn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