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拦住吗?”
“没有。”
女士几乎是“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踪影,让茨恩等人觉得吃惊。
但是很快他们就整理好了思绪,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算跑出了一个执行官,以另一只小队的实力仍旧可以应付——只要跑出去的不是前几席。
而且那个跑出去的执行官还不一定能突破外面同伴们的封锁呢。
“无所谓,交给外面的人处理。”茨恩低头对身旁的同伴嘱咐几声后,便大步冲向了博士。
“砰!”
一大一小两个手掌相碰,彼此胶着久久不能分开。
“原来是你们……”
“没错,就是我们。”
茨恩推手一撤,在他的身旁,其他人早已赶来。
“轰!”
各异的光芒炸现,等再出现博士的身影时,他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伤痕。
“奇怪。”
库诺洛斯木偶缠斗的同时还不忘抽出空隙打量现场的环境。见博士伤痕累累的模样,他心头充满了惊讶。
博士的难缠他们是清楚的,那种将伤害分散到各种切片身上的力量着实棘手。
可现在他身上竟然有了伤痕,库诺洛斯说不惊讶是假的。
“喂喂喂,这就没意思了。”
茨恩见博士竟然放弃转移伤害,语气中充满了扫兴。博士这具切片的实力并不算顶尖,如果他不转移伤害的话,怕是根本玩不了多长时间。
博士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以前切片是他最大的依仗,但现在的话,他已经不敢随便放弃切片了。
究其原因,还是暴动的实验体实在是太多了。正如茨恩之前所言,他的实验日志有多少编号,想生吞活剥的他的人就有多少。
曾经随意让他鱼肉的实验体们现在已经变成了痴狂的猎人,他们倾尽所有去猎杀博士的切片。
一个不行就两個,两个不行就一群。他们每个人都有神之眼,再搭配上这种不要命的进攻,博士的切片数量几乎每一刻都在减少。
甚至于就算他现在将手中所有的项目停下,全力制造新的切片也赶不上实验体们猎杀的速度。
凭借着这个切片还算可以的实力与茨恩等人猫戏老鼠的心态,博士抽空看了看燃火的废墟之外。
距离刚才的爆炸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可是外面仍旧寂静。位于至东城的愚人众总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那场爆炸似的。
是没有听见……还是援军全部被挡在了外面呢?
博士没有再细想下去了,在不知道有多少实验体进入至冬城的情况下,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让所有至冬城附近的切片隐秘,以及……
“簌!”
“想跑?没那么容易!”
“所有人,放开心神!”
茨恩眼神一凝,不止是他,他身后的其他人也看出来了博士的意图。
大多数人停下动作,他们依据刚才的喝声放开自己的心神。至于内停下动作的那些人,他们此刻的动作出奇一致。
曲指成爪,然后重重下拉!
“砰!”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在博士的身躯上,大量滚动的烂泥缠上了他。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息声响起,宫殿内仿佛突然多了十数个风箱,疯狂鼓动着劲风。
风声之大,甚至让场上的其他人都止不住地停下了动作。
“他们……”
“没事。”
一名和茨恩一起来的少年拦住了迪卢克和库诺洛斯,对于两人担忧的眼神,他只是微微摇头。
“呵……呵呵……,看来大家心中的恨意……,不减反增啊。”
茨恩双眼充血,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伴们,他们皆是如此。
腰间的神之眼如墨般漆黑,将少年少女们这段杀戮时光积累而来的沉重之物全部唤醒了。
尸体、惨叫、伤痛,还有在愚人众地下实验室内看见的一切,它们中有一部分逸散在了天地间,落在了名为“愚人众”的组织上。
木偶的心如真正木偶般古波不惊,所以有东西跑进去时她总能最先察觉到。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变“重”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那东西不止是钻入了她的心间。还附着在了她的身体上,只不过太分散,太少,肉眼看不见而已。
执行官们大多异于常人,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他们总能敏锐地察觉出来。
公鸡也是如此,虽不及木偶深刻,但他明白那群不速之客在他身上肯定做了什么。
现在这几人站立不动,是出手的好时机。公鸡这般想着,但是他手中却迟迟不见有什么动作。
因为他迎面看见茨恩他们的脸庞,那是一幅怎样的脸庞?爬满血丝的双目宛若滴血,鼓动的青筋如同蛛网密布,扭曲的面皮将一切怨恨都写在了上面……
这不是人,这是鬼。
“咯吱……”
被一团漆黑包裹住的博士开始被挤压,骨骼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呵呵,你不是很聪明吗?这招我们用了这么多次,你怎么还是没找到应对方法?”
蠕动的烂泥没有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