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嘉华有点懵。
白恪言立即介绍:“笑笑,这位是我们部队的郝连长。我这次返乡探亲,是他专门送我回来的。”
郝连长向校嘉华敬了个军礼,“军嫂同志,您好,我是郝安定。”
白恪言继续:“另一位是……”
“弟妹你好,我叫韩栋,我是白恪言的同学加战友!”韩同志抢着自我介绍。
他的话匣子打不住,“原来你就是笑笑?你长成这样,难怪恪言把你捧在心尖上。他哪怕跟教授翻脸,也要回来看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过闻名!”
校嘉华:“……”
总算遇到一个比她还社交NB症的人,姑且当他是在夸自己吧。
郝安定送白恪言返乡,是来办正事的,哪能容许韩栋在这里胡诌。他抓住韩栋的后衣领,把人提溜到一边。
他郑重对校嘉华道:“校同志,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恪言这次,是为了抓奸细才受伤的。他为了基地和人民群众的安全,舍生忘死,英勇地制服了敌人。而且,我们还根据奸细招供的线索,顺利抓捕了三四个同伙!
“恪言同志立了功,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部队研究后,决定授予恪言同志一等功的荣誉!我们这次过来,就是专门给家属报喜的!”
所有人惊呆了,建国以来,解放军延续抗战的优良传统,坚决为人民服务,而且立功无数。可是,像白恪言这样,年纪轻轻就立下一等功,也是罕见的。
人群中,大家看向他的目光更亮、更崇拜了。
包括几个经理在内的所有人,都自发地为白恪言鼓起了掌。
鲜花和掌声里,只有校嘉华心里五味陈杂。
她也知道,白恪言的行为是一个军人的天职,也是一个国民的本分。可也只有她,最心疼他付出的巨大代价。
白恪言这次返乡,用了婚假,年假,加上领导特别奖励的探亲假,至少能在家待五天,足够顺顺利利地结婚。
校嘉华立即向公司请假,并邀请大家,后天三十,都去青河村吃酒席。
白恪言猜到她是临时请假,请韩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喜糖,热情地分给大家。
校嘉华有些汗颜,准新郎考虑到的,比她这个准新娘细心多了。
许德顺收了喜糖,立即无条件答应校嘉华的请假。一等功臣家里办喜事,当然要全力支持呀!
不仅如此,许德顺见白恪言腿脚不便,还特别批准,借出公司的小轿车,方便校嘉华结婚。
校嘉华受宠若惊,那可是只有县里、省里领导来视察时,公司才舍得开的。
为了能开车,她老早就考取了驾照,就等这一天了。
不过,郝连长和韩栋似乎还有其他安排,当天只住在县招待所。
于是,校嘉华真正过了一把司机瘾。
她开着公司的小轿车,一路甜心蜜意,把她的解放军丈夫,接回了青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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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新贴上去的春联,在星星的照耀下,泛着喜庆的光。
只有校家与别家不同,大门敞开,还贴了一对红彤彤的“囍”字。
走进院子,树上、墙上都挂着各种喜庆的红。屋檐下,堆着琳琅满目的嫁妆,木制家具、棉被床品、锅碗瓢盆……厨房里,还挂着干菜、腊肉、各种炸物,都是校老栓和崔丽芬这一个多月来,托人全新准备的。
嫁妆嘛,就是要提前打造,还要大大方方展示出来,才能显示一家人的实力,和重视程度。
屋子里点着煤油灯,老两口和孩子们都没睡。崔丽芬还在剪纸贴窗花,校老栓则哄着校大宝和小石头,试穿刚做好的小棉袄。
“乖乖,穿了新衣服,等你们爹娘结婚的时候,可不许调皮捣蛋!”校老栓嘱咐孩子。
小石头嗯嗯地点头,校大宝的声音却有些闷:“那个,解放军爹爹,真的会回来吗?”
崔丽芬笑:“当然了,你娘都等了这么久了!”
这话说得,好像她这闺女有多恨嫁呐!
校嘉华红着脸,小声解释:“白恪言,你不要想太多,这些年货,都是我爹我娘随便弄的。”
至于买年货用的钱,早在三个月前,校嘉华就把她和白恪言的工资,都交给爹娘,让他们看着筹备了。所以,至少有一半东西,也是白恪言的功劳
“嗯,我不想太多,我很感激爹娘为我们做的这一切。”白恪言说着,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校嘉华也忍不住,好笑地冲屋内喊了一声,“爹,娘,我和恪言回来了!”
这一喊不得了,四个人齐刷刷跑出房间。小石头似乎是从床上蹦下来的,匆匆忙忙,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白恪言怕他冻坏了,眼疾手快,丢掉手杖,把小石头一捞,高高地抱起来。
校嘉华怕白恪言摔倒,下意识在旁边扶着。
站稳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