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这些玩具和零食够他们吃喝玩乐十几天了,校嘉华还是不放心,又给两个孩子布置了半个月的作业,请崔丽芬每天监督。
“大宝、石头,接下来单位有点忙,我可能一星期、两星期都不能回家,也不能打电话。你们乖乖在家里,一定要听奶奶的话,每天都要好好……”
校嘉华没说下去,两个孩子早就沉浸在“糖衣麻药”里,如同过年般喜悦,无论校嘉华说什么,都只会嗯嗯啊啊,傻兮兮地点头。
就这样,校嘉华和仝厂长,顺利踏上了前往边疆的差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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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出发的前一天,许德顺不知从哪借来了一套地图册,把火车、招待所等路线规划得明明白白,还嘱咐校嘉华,每天早晚,都要打电话,向公司汇报进度和平安。
校嘉华却惊喜地发现,这趟行程横跨陕甘宁,中途会在嘉峪关转车。而嘉峪关,紧邻白恪言工作的基地,距离最近的乡镇招待所,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最重要的是,转车的缘故,校嘉华会在嘉峪关停留一晚……就突然很想假公济私一下。
犹豫再三,校嘉华还是拨通了基地的电话,这是白家二婶在最近一次来信中,偷偷告诉她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到模范县供销社公司的名头,话务员没有挂断电话,很耐心地听完了校嘉华的简述。
“同志你好,我是白恪言同志的爱人。麻烦您转告他,我因公去边疆,路过嘉峪关。8月X日傍晚6点,我会在乡镇的招待所等他。”
说完,校嘉华又急着补充,“当然,请他务必以工作为重,如果不方便外出,千万不要勉强。”
话务员冷静回答:“好的,我会如实转告白同志。”
“谢谢您。”
“为人民服务。”
挂断电话,话务员袁大姐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站起身大声宣布:“天哪,小白同志的爱人要来了!这可是咱们基地,第一个千里迢迢,主动来探亲的!!”
难怪大家激动,西部基地条件艰苦,除了专业相同的夫妻,几乎没有家属愿意随军。
尤其是核心部门的科研大佬,必须严格遵守保密机制,家属连他们在哪里工作、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更别提来探亲了。
所幸白恪言在基地,只负责基建数据的测算,并不接触核心设计。校嘉华因公“路过”,虽然不能进入基地,在附近小镇打个照面,还是被允许的。
再加上,白恪言在工作组的人气极高,大家都很好奇,这样一位英俊稳重,谦逊有礼,业务能力又极强的科研战士,另一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因此,不到半天,这个消息就通过话务中心,在各组传开了,大家讨论得热情满满,白恪言结束工作后,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意外的是,听了袁大姐的转述,白恪言看上去并没有兴奋激动,脸上更多的,是震撼和焦虑,“您是说,她要去边疆?为什么去?她一个人吗?和谁一起去?”
“啊,这……您爱人也没说啊!”袁大姐一脸迷茫。
白恪言不禁想起,林静敏和梁高峰的电话。
妹妹林静敏,曾在电话里义愤填膺,控诉大嫂和男知青言语暧昧。而那位被他特殊“关照”的梁知青,如今人就在边疆。
难道,他的妻子,真的要抛弃这远在异地的丈夫,前往边疆,投入梁知青的怀抱?这次见面,真的是为了当面宣告,要和自己离婚吗?
白恪言难掩心痛,再过几个月,发射任务就结束了,他的笑笑,为什么不能再等等他?等到那时,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她。
而现在,什么都不能说的白恪言,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见,绝对不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