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绩一天比一天好,哪还有精力去搞“社斗”?
相熟之后,谭桂香按捺不住身体里的“说媒”因子,想给两个单身姑娘找婆家。
于小莲虽然上过大学,却是棚户出身,堪比贫民窟。二十多岁还有些自卑,听到一半,害羞地跑开了。
钱玉珠倒不介意,她大大方方听完男方的条件,摇了摇头。
“食品厂的技术工人?好是好,可惜不是县城的。镇上的工厂随时会倒闭,工作不稳定也不行。谭大姐,您再帮我瞧瞧,找个县城的!”
谭大姐心想,姑娘您都二十五了,再拖下去,城里青年也未必看得上呀。
但有一说一,钱玉珠长得盘顺,性格也不扭捏,是镇长外甥女,又在供销社工作。条件杠杠滴,搁哪都有挑剔的资本。
尽管说亲失败,谭桂香仍应承她,继续帮忙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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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加班加点,五星厂的一千多块药皂,终于完工。校嘉华能睡个好觉了。
上架之前,徐采购提出了一个问题。
“东西没得说,需求也不缺,关键是买香皂需要票,家家户户一年也就一张。上次用完了,这次就不能买了……”
校嘉华直拍脑袋,怎么把“集体计划经济”这么重要的环节给忘了。
顾客手里没有票,空有钱也不行。多亏徐民强提醒。
“实在不行,咱们去隔壁镇借点票?反正他们也用不完。”谭大姐提议。
“不好,远水解不了近渴。”
校嘉华想了想,“计划赶不上变化,生产力提升了,只能让‘计划’也跟着调整。”
她可不打算只做本镇的生意。想加票,还得找刘镇长解决。
巧的是,校嘉华还没开口,刘镇长亲自主动找来了。
刘镇长身后跟着刘二梅。姐弟俩一见她,又是尴尬,又是讨好。
校嘉华职业假笑:“刘镇长不用担心,供销社里都是客,您二姐自己过来,我们也不会怠慢她。”
“不不,人民公社只有公仆,没有镇长的二姐!”当着群众的面,刘三德老脸再红,官腔也稳如泰山。
他小声说:“二梅同志前段时间请了病假,如今病刚好,就想着为人民服务。校同志,你看能不能……”
“想回来工作啊?”
校嘉华看向刘二梅,“那之前老鼠偷走的东西?”
“我没看守好货品,我赔,我愿意赔!”
刘二梅攥着布钱包,眼里屈辱不甘,嘴上却很老实:“校社长,我知道错了,请让我回来上班吧。”
其他几个社员,都惊掉了下巴。
没办法,刘二梅太需要这份工作。
刘二梅丈夫去世的早,三个儿子还没分家,十几口人挤在家属院里,抬头低头,满地鸡毛蒜皮。
过去,她利用职务之便,隔三差五往家里顺米面糖油,全家心照不宣。
直到东窗事发,刘二梅被供销社“开除”,她才知道,报应来了。
整个家属院对她指指点点不说,就连儿子儿媳也反过来嫌她丢人,害他们在工友面前抬不起头。
毕竟,谁也不想摊上这样一个“薅社会主义羊毛”的妈。
刘二梅没了工作,天天在家吃白饭,儿媳们也没了往日的孝敬,明里暗里挑毛病,甚至闹着要分家。
日子过不下去,刘二梅只好去找三弟,请他出面解决。
站在公正立场,刘三德当然不愿动校嘉华的工作。
小媳妇儿确实有本事,眼看赌约就要完成,她不仅盘活了供销社,还挽救了一家半死不活的肥皂厂。
石方柱和黄新萍来请批,恨不得把她夸成财神爷。
就连县城的商业部,也特意打电话来,关心镇上的香皂生产情况。
GDP关系着民生,相比之下,二姐家的鸡飞狗跳根本不够瞧。
所以,他反过来建议刘二梅,不如放下姿态,向校嘉华认错,争取回供销社上班,毕竟是她理亏在先。
翻盘无望,刘二梅又不愿在家里受气,只好低了头。
刘二梅继续道:“校社长,以后,我一定服从安排,团结同志,保证认真负责,供销社不会再丢东西……”
校嘉华摆摆手,打断她,看向于小莲:“小莲,你愿意让刘同志回来吗?”
于小莲本来是个心软的,见刘二梅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服小,于心不忍,就点了点头,“只要刘同志真的改过自新……”
刘二梅急忙说:“改了,都改了!”
“行啊,那你明天过来上班吧。”
校嘉华应得干脆。
“这么简单……就同意了?”刘镇长也很意外。
“当然不会。”校嘉华站起身,“刘镇长,借一步说话?”
二楼休息室。
刘三德坐下两分钟,就气呼呼从椅子上弹起。
“什么,增加三千张香皂票?你当我是印票机啊!”
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