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校嘉华并不感兴趣。
走到半山腰,他突然对路边的大石堆很好奇,“这是含矿的岩浆岩,太古界迁西群的晚燕山期花岗?”
“什,什么意思?”校嘉华顿住。
白恪言解释:“我去过胶东,那里有著名的金矿区。青河山的岩石类型,以及断层褶皱走向,跟它们很像。或许,这里也有矿脉。”
校嘉华震惊了:“你是说,我们青河村,有?金?矿?”
“不能确定。我只是听过几节地质课程,看地质方面的著作,纸上谈兵而已。具体还要请专家鉴定。”
他们外出行动,都打着地质研究的名号,自然要了解一些地质、矿产类的知识,以免穿帮。
校嘉华却相信白恪言,以他的为人,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绝不会多说一句。
但这事要考虑的方面很多,不是测量开采的时机,只会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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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打岔,小夫妻俩总算“握手”言和。
校嘉华一路牵着他,像个小导游,热情地给他介绍本村的风貌。
“西面就是青河,可惜现在结冰了,不能钓鱼,不然我还能炖鱼汤给你吃。”
白恪言没领情,“不必,也许我更喜欢晾成鱼干?”省得她再拿去送人。
……得,怪她多嘴。
回到村里,已经八、九点,他们又聊起家人,聊起亲友,聊起村口的供销社。
白恪言知道,校嘉华把供销社做得风生水起,昨天一路他也看到,她真的很受相亲邻里的欢迎。
此刻,望着她眼中亮晶晶的光芒,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妻子是如此灵动、美好。
就像他在研究所,用天文望远镜仰望过的星星一样,温暖且耀眼。
“笑笑,我支持你的工作,也为你取得的成绩骄傲。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答应我不要太累、不要孤勇,做事前,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好吗?”
如果昨天,他不是恰好出现,帮她处理掉那几个二流子,白恪言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知道啦,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我有幸运的你呀。”
校嘉华笑着跑开。
是的,如果相遇是一种机缘,他的确比她更幸运。白恪言无奈地追上去。
穿过石桥,校嘉华远远看见公安局的车子,已经等在校家门口。
他们是要接白恪言回县城。
校大宝和小石头激动地围着车子,东摸摸,西看看。
公安同志很大方,打开车门,把两个孩子抱进驾驶室,教他们摸方向盘。
离别的愁绪难免涌上来。
校嘉华问:“这次走了,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白恪言同样压抑着心中的不舍,“等任务成功我就回来。到时候我们补办喜酒,好不好?”
校嘉华不置可否,远处的校大宝看见爹娘,激动地冲他们挥手。
小孩子无意中碰到喇叭,发出清脆的鸣笛声,引来整个大队群众的围观。
莫名有些喜感。
校嘉华莞尔一笑,又想到什么。
“白恪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帮校大宝问的。你到底有没有……?”
白恪言愣住。
随即,他认真回答:“……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