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嘉华打包票:“领导们放心,销路好了,话语权就上来了。我保证,等开春追肥,让大家都用上尿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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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明天的工作,女同志们陆续回家休息。
许德顺明天就要带着货款回县城,校嘉华需要加班,最后一次核对补货清单。
忙到深夜,校嘉华揉着眼睛,在烛光里抬起头。却见校大宝乖乖地坐在门槛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旁边的竹筐里,小石头坐在里面,睡得正甜。
校嘉华走过去,搓搓孩子冻红的小手,轻声责备:“冷不冷?不是说好了,要在爷爷奶奶家等我吗?”
“娘,我和弟弟想你。”校大宝依偎着她。
虽然娘亲工作的样子很美,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多留出一点时间陪他们。
“笑笑,他们是你的孩子?”
梁高峰再一次石化了。
但是很快,他又面上一松。
梁高峰初来乍到,不过三天,就凭借良好的家世和外貌,和这里的知青打成了一片。
听说,校嘉华确实已经结婚。夫家虽然是个解放军,但是家庭成分不好,常年在外面,干些苦活累活,夫妻俩聚少离多。
这两个孩子这么大,不可能是校嘉华亲生的。
梁高峰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
校嘉华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从柜台下,取出一包预留的货品。
她解释:“这是前两天铺货的时候,我特意给两个孩子订购的。今天已经按售价结过账了,许主管和蔡知青都知道。”
梁高峰诧异:“为什么不在公司按采购价买?”
校嘉华:“采购价虽然便宜,但是我更想为咱们社贡献业绩呀。”
梁高峰感慨:“笑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多有意思的名词和想法。”
校大宝觉得眼前的男人太啰嗦了,立即抢过娘亲手中的布袋。
男孩子惊呼:“是棉花?白白的!”
“是白鸭绒哦。”校嘉华纠正他。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冬至了,我原本想给你和小石头买羽绒服,可是县城也没有成衣,只能先买些原材料了。”
说着,她抱起竹筐里的小石头,“走吧,明天把奶奶请来,帮忙给你们做新棉袄。”
“呃,冬至还要吃饺子,不然会把耳朵冻掉的。”
“……就知道吃!”
温馨的母子三人,渐渐消失在月色里。
只留下目送他们的梁高峰,内心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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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嘉华预料的不错,开业之初的高峰过后,销量确实进入了短暂的平淡期。
但和镇上的供销社相比,他们依然还在稳步走高。
主要原因是,社里的“以物换物”政策,非常受欢迎。
供销社外面有一处黑板墙,每天早上,蔡小菊都会更新物价。
比如,什锦糖一块一斤,万金油五分一盒,花布三毛一尺等等。
买东西是需要钱和各类票据的,如果没有钱,也可以用新鲜鸡蛋或其它物资来抵,每个鸡蛋两分钱,价格公道。
一时间,家家户户每天早晚必做的,就是去鸡圈里看看,自家的老母鸡有没有下蛋。
没有下蛋也不慌,供销社还收竹筐、竹篮、簸箕等编制品。山上的中草药,自家打的木质家具……只要成色好,城镇有需求,都可以进行“供销”转换。
供销社的服务非常到位,腿脚不好的老人,甚至还可以享受上门/服务。
但是有两个原则,方圆几里的村民都知道。
第一,供销社不收祖传首饰。
原因很简单,变卖是有去无回的,校嘉华只想开个便利店,绝不是开当铺。
第二,供销社不收山上的野味,无论是动物的皮毛还是肉干,都不收。
她对外的借口是,县城的人吃不惯野味,上面的公司不收。但实际上……请原谅一个现代人,对《野生动物保护法》的敬畏。
自然/灾害时期,上山打猎是为了活下去,没有相关立法。但是现在,“买卖”只会带来伤害。
不收就不收吧,青河村连年丰收,大家有粮。冬至过后,大雪已经封山,倒不急着上山打猎。
林子里偶尔听见枪响,大都是隔壁村的懒汉、二流子,平时不好好种地,年前才临时举枪口。
校嘉华管不了别人,她自己就是个大忙人。
每天私下找她问货要货的人不要太多,连张红娜都几次登门,想要一台上海牌的缝纫机。
校嘉华果断帮忙。毕竟她和校大宝、小石头全身的针线活,都被这位热心大嫂给包年了。
缝纫机是个奢侈品,半个月才搞到。两三百块钱,张红娜当初从校嘉华那截胡的钱,刚好全用上了。
有了缝纫机,张红娜孕期也能做针线活,恢复了在丈夫面前颐指气使的资本。她逢人就要夸,自家小姑子有多厉害。
有这样门路和本事,校嘉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热情追捧。
实践证明,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任何时候都离不开优渥的物质基础。
在供销社当采购员,队里给工分,社里给工资,除此之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