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孽侄(2 / 3)

得飞快,远远看着,还真像个手握金箍棒的孙猴子。

巧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大人。

这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校嘉华反应了一会儿,从脑子里找到记忆。

来人是村长家的儿子赵勇,和知青陈曼玲。

赵勇看见校嘉华,三两步跑过去,紧张地问:“笑笑,你受伤了?”

笑笑是校嘉华的小名,村里人从小喊到大。

赵勇想扶她,却被小猴子的金箍棒挡了回去。

“娘,用这个!”校大宝献宝似地递上树枝。

赵勇只好收回手,关心和羞涩,在心里浓得化不开。

他比校嘉华大两岁,也算青梅竹马,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一身伟光正。可惜校嘉华不喜欢肌肉男,自动屏蔽他的魅力散发。

校嘉华扶着树枝站起身,礼貌地拉开距离:“赵勇哥,谢谢你,我没事。”

“校嘉华,大家都忙着秋收,你一个人跑河边干什么?”女知青语气不善。

陈曼玲刚刚在山脚,好不容易等到赵勇,没说两句话,就被熊孩子的出现打断了。

校嘉华知道她不是善茬。

这个年代,上山下乡的知青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六几年以前入学,毕业后无法分配工作的老三届;另一种是满腔激情无处安放的转岗小将,看谁不顺都想怼。

陈曼玲显然属于后者。

这种人不能硬碰,随便一顶高帽盖过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校嘉华故作委屈:“赵勇哥,虽然我是军人和烈士的家属,不用参与秋收。可是我也想上山挖点野菜、找点吃的,不想拖大队的后腿。没想到,还是打扰到了你们……”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赵勇的脸更红了,“笑笑,你是咱青河村的人,你想去哪就去哪!粮食不够吃,我让我爹多给你记点工分。至于我和陈知青,你别误会,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赵大哥!”陈曼玲气得跺脚,“校嘉华结婚后,每天在家好吃懒做,四体不勤,凭什么多算工分?”她重点强调“结婚”二字。

“笑笑的二哥是烈士,她的丈夫……也是个解放军同志。”赵勇难掩苦涩。

校嘉华假装没看到,反问陈曼玲:“陈知青,我上山是为了找吃的。请问你不在田里忙秋收,跑到赵勇哥的责任林里,想干什么呢?”

“我,我是为了……”

陈曼玲恼羞成怒,转移话题道:“校嘉华,现在山上哪有吃的?我看你是趁丈夫不在家,不安分守己,故意……”

正说着,突然有一只鸡尖叫着窜出来。

这只鸡像是农场养的,偷跑出来,被捕兽夹弄伤了脚。磕磕绊绊慌不择路,竟一头扎在旁边的树干上,昏死了。

大人们一惊,小石头也哇哇大叫。校大宝反应最快,抓起鸡脚,熟练地解下裤带,打了个结,收进了自家背篓里。

“我家,算我家的!”孩子激动坏了。村长规定过,农场的鸡跑出来,谁抓到算谁的。

“是你的,大宝真棒!”赵勇笑着拍他肩膀。

听过守株待兔,竟然还有守株待“鸡”?

校嘉华冲陈曼玲微笑:“陈知青,谁说山上没吃的。瞧瞧,这不就是不请自来吗?”

“你!”陈曼玲还想干仗,校大宝横在中间,冲她嚷嚷,“不准欺负我娘!”

为了维持贤淑人设,陈曼玲幽怨地看了一眼村长儿子,红着眼睛跑开了。

农忙还没结束,校嘉华拒绝了赵勇送她回家的提议。

校大宝比抓鸡时更高兴,却在出发时犯了难。

小背篓已经被霸占,塞不下另外一只小团子。但让小石头走回去,只怕天黑都走不完。

“姑……”校大宝为难地看了一眼后妈。

团子和鸡,校嘉华需要选一个。

折腾一番,校嘉华的腿麻好了七七八八。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长公主,上辈子就没进过厨房,对活体家禽天生排斥。她不得不选择前者。

“娘?”校大宝震惊了。自从亲姑变后妈,她就再也没抱过兄弟俩了。

校嘉华懒得纠正他错乱的称呼。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校嘉华抬了抬小石头的屁股。

“欸!”校大宝捡起金箍棒,飞奔着去探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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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口,校嘉华才知道自己有多废柴。她的手都快被压断了好吗!

抱娃的姿势已经从“抱”变成了“拖”,最后变成了“扛”。她要把重心顶在肩膀,才能保证怀里的崽不会脱落。

小石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岌岌可危,好在母性的怀抱异常温暖,他只想抱得更紧。

二十多年没抱过娃的校嘉华很崩溃,恨不得立即把小石头扔了。

这时,对面走来一群大小孩。校大宝拽着裤腰跑上去,兴冲冲地喊:“就说了,我娘这次没跑,她去抓鸡给我们吃了!”

校大宝转身冲他们展示背篓,惹来一群羡慕嫉妒恨。

幼稚死了!她只想扛着小石头,逃离羞耻py。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校嘉华把小石头扔到竹椅上,自己瘫在藤架下躺尸。

一大二小肚子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