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挑出一盒樱桃色的。两厢比了比,觉得两者之间不分高下。加之胭脂本身又不昂贵,便想着一同买下。
若是回去后觉得不合适,还能分别送给披香殿里爱打扮的小宫娥。
她便问那女掌柜:“这两盒加在一起,要多少银子?”
女掌柜拨了拨算盘,笑着道:“姑娘给我五钱银子便好。”
李羡鱼点头去拿荷包。
可她指尖才探进袖缘,临渊已将银子付完。
李羡鱼拿着荷包轻愣了愣,旋即讶然出声:“临渊,你自己把银子付了?”
临渊侧首看她。
因如今是在宫外,他便略去了称呼简短道:“有什么不对?”
李羡鱼愈发讶然:“应当是我付银子才对。”
她认真强调:“之前与竹瓷出来的时候,也都是我付银子的。”
临渊平静道:“我又不是竹瓷。”
他说得这样顺理成章,令李羡鱼微微一愣,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而女掌柜收了银子,态度也更热络起来。
立时便打了一铜盆的水来,对李羡鱼道:“谁付银子有什么要紧,姑娘快净面吧。”
李羡鱼还惦记着脸上的姜黄粉。
便先将银子的事搁到一边,轻声谢过她,就着清水开始净面。
随着厚重的姜黄粉被洗在盆中,女掌柜眼中也渐渐显出少女原本的容貌来。
乌发红唇,肤如净瓷。
即便是不施粉黛,亦鲜妍美好得像是春日里新开的木芙蓉花。
女掌柜愣了愣,一些原本不解的事像是找到了答案。
她不动声色,又从柜子里拿出些更贵的胭脂来。
对着方才付银子的临渊殷切道:“这位公子,这是新到的胭脂,顶顶好看的颜色。再给你家小娘子买一个吧。”
李羡鱼因这个新奇的称呼而回过脸来。
“小娘子?”
女掌柜促狭地笑起来:“是呀。”
她指了指临渊:“那不是你的夫君么?还是,未婚的夫婿?”
李羡鱼被她话里那些惊人的词汇震住。
继而连连摇头:“自然不是。”
她道:“他是我的——”
影卫两个字到唇畔停了停,觉得似乎不适合在宫外说出来。
李羡鱼便改了口,眉眼弯弯地道:“这是我家哥哥。”
远处正低头看胭脂的少年闻言抬起眼来。
剑眉微蹙,语声格外地淡。
“不是。”
李羡鱼轻愣。
继而脸颊微红,也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
却还是对着女掌柜努力打圆场道:“你看吧,他也说了,不是夫君。”
临渊淡淡垂眼,难得地解释道:“不是哥哥。”
李羡鱼彻底愣住。
她走上前去,伸手攥了攥他的衣袖,绯红着脸小声抱怨他。
“临渊,你怎么拆我的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