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摆手:
“您抬举我了,我没学过医,真是自己瞎琢磨来的,不具备学习价值。”
陈东脑子灵活,担心嫂子这话会留后患,忙给她描补:
“嫂子你别太谦虚,五感过人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天赋,你这一伸手,比人家大夫的听诊器还好使。
难怪你画画那么好,写的文章还登报了,观察力也是一流的!
要不是首长已经给你安排进军区宣传处工作,我非得跟营长说把你要过来不可。你这手感目力听力,绝对是木仓王的苗子,不来咱们先锋营可惜了。”
领导显然见多识广,听说过先锋营的名头,惊讶地说:
“你们是省里先锋营的?”
陈东笑出大白牙:
“没错。”
人的名树的影,先锋营的名号一出,领导态度立马变了,热情跟陈东俩人握手,亲切慰问简青桐写文章上报的情况。
简青桐昨天刚经历过乡领导一波慰问,轻车熟路地应对过去。
猪瘟的事情告一段落,剩下的收尾以及侦破工作,由其他人接手,简青桐陈东俩人按原计划返程。
简青柳婆家往她车里塞了一大堆东西,说是乡亲们的心意,不值啥钱别嫌弃。
大伯母拉着简青桐的手抹眼泪,不住说好孩子,常回家看看,大伯母想你。
简青柳依依不舍地送别堂妹,要给她写信。姐夫冯志勇又送了好些喜糖喜烟过来,没说话,心意全在东西里。
简青松则说,等这边准备好了,就去省城找她,又提醒堂妹留意二叔一家子,很可能被找上门赖上。
简青桐对吸血水蛭似的亲爹一家子深恶痛绝。如今她算是站稳脚跟,该给芳年早逝的原主报仇了,不怕他们不找上来。
简老太更爽快,放话说要是二儿子敢去找孙女麻烦,直接打电话找她,她去收拾这些个不省心的。
简青桐心里暖暖的,拉着满满一车东西,带着简老太等家人的心意,在小堂妹撕心裂肺的不舍嚎哭中,缓缓驶离村子。
“哎哟!”
吱!
陈东一个急刹车,摇下车窗皱眉训斥: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蹿出来,没见着有车过来么?你是想跟车比骨头硬?”
简青桐治疗病猪动用了大半精神力,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突然被晃醒,下意识把目光投向车窗外头。
这是有人碰瓷?好古老的招数,可算遇上新鲜的了!
她对陈东的开车技术有信心,确定这样的突发状况他完全能反应过来,不至于真撞着人,因而丝毫不担心地纯看热闹。
陈东连车都没下,不耐烦地按两下喇叭:
“别搁地上装死啊,我刚才离你足足五公分就刹住车了。是你自己扑地上的,跟我没关系。赶紧起来把路让开,不然真撞你了啊。”
陈东板着脸吓唬人,完全没在怕的。
车头前的男人动了动,慢吞吞爬起来,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目光阴沉沉地盯了驾驶座的陈东两眼,忧郁地投向副驾驶上的简青桐,深情地呼唤一声:
“桐桐,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
简青桐不适地搓着胳膊上暴起的鸡皮疙瘩,想也不想地把开了道缝隙通风的车窗摇上去。
她看见他油头里乱爬的虱子了!
陈东瞪大眼睛看她:
“嫂子,这是?”
简青桐目光垂落,不想再看见车窗外脏兮兮的男人,低声说:
“别理他,赶紧走。”
男人跑到车旁,用力拍打副驾车窗,深情款款呼喊:
“桐桐是我啊,你承乾哥哥!你过得好不好?我很想你!要不是你妈棒打鸳鸯,我们早就……”
简青桐实在听不下去,倾身上前重重拍下喇叭,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刺耳的喇叭声遮盖住男人不知所谓的话,猛然开动的车子将他带了个趔趄。
陈东自然地转动方向盘接过驾驶权,自后视镜看看还伸着手追车不舍的男人,嘴唇抿紧。
看嫂子这反应不难猜出,这男的是她以前的相好,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的,营长知道这件事吗?
简青桐紧绷着脸摇下车窗,深吸一口兜起的风,重重呼出去,胳膊上起立的鸡皮疙瘩慢慢消下去,头皮发麻的感觉还在。
“阴魂不散。”
她小声嘀咕一句,对白承乾印象降低冰点,满心只有俩字:就这?
逆袭打脸套路的男主也不能邋遢成这个德行吧?辱女主了。
陈东觑着她难看的脸色,小心试探:
“嫂子,你不喜欢那人?”
简青桐木着脸看他一眼,认真说道:
“别再提他,我怕刚才不小心看他一眼,会被传染上虱子。”
陈东一下子放心了,重新笑出大白牙:
“嫂子放心,虱子不会飞,不靠近染不上的。嫂子是干净人儿,见不得脏乱,搁咱部队住着就对了,咱营长的内务那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