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真事儿,可以当做重点卖货对象。”
刘大妮高兴起来:
“真的啊?也算没白瞎我一车好话!”
镇上人有在厂里、单位上班的,也有在郊区种地的,反正跟村里不一样,有些人看起来不怎么好打交道。
刘大妮碰了回壁,就对镇上人生出些敬畏来,不愿意再去叨扰人家,干脆拉着简青桐先上饭店。
花钱的总是大爷了吧?
事实证明,这年头,花了钱还真未必就是大爷。国营饭店的工作是铁饭碗,里头个个是大爷。
刘大妮又被镇住,好声好气点了俩肉菜,回头小声跟简青桐嘀咕:
“我咋感觉我是上赶着给人送钱来了呢?这镇上人谱真大,真不如回咱食堂吃呢,便宜不说,还亲亲热热喊嫂子;搁这儿,我觉得自己像三孙子!”
简青桐就又笑,这年头的奇葩服务态度也是出了名的。
“嫂子往好处想,起码在这吃不用咱自己收拾桌子洗碗不是?”
王大妮想想也是,脸上又挂起笑容:
“也是,这儿还肯借咱厕所,这个就比先前那家人强。”
简青桐绕开这个影响胃口的话题,给她打个预防针:
“嫂子,回头去供销社,售货员态度可能更傲气,你可别不高兴。”
刘大妮一脸恍然大悟:
“对哟,他们都是铁饭碗,肯定都一样看不起人,我这头一回下馆子,差点把这茬忘了。
妹子我跟你说,供销社的营业员可气人了。就上回我结婚,我妈领我上供销社买东西,人家那个爱答不理的劲儿,鼻孔朝天一个劲儿翻白眼,还摔摔打打的。
我妈就问她,同志,你是不是有个啥大病?上医院看了没,还能治不?年纪轻轻鼻歪眼斜是不是中风了?传染不?
我妈真就好心问问,还想给她介绍俩偏方儿治病,结果好心当作驴肝肺,硬是被那母夜叉给赶出来了!”
简青桐听得直乐,暗叹遗传基因的强大,大军小兵的憨气看来是祖传的。
“你别笑啊,这都真事儿。”刘大妮丝毫没有被人笑话的难堪,还瞪着眼睛一脸认真继续。
“这还没完。我妈出来就发愁,东西得买啊。我俩一商量,得,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上市里供销社买吧。
这一耽搁时间不早,市里头有那个客车,跑的可快了,直接有站到那块儿。我妈咬咬牙,掏钱要坐车。
结果你猜怎么着?车上那个售票员态度更差劲,话里话外嫌弃我们乡下人土气。
我妈就来气了,直愣愣问她说,你是不是跟那个供销社的售货员是一家的,咋得的都是一样的大病?上的医院也是一家吧,看的都是一个大夫?
大夫是不是给你们开方子说,必须得拿俩鼻子窟窿看人病才能好?是不是得改拿俩眼珠子喘气了?那是跟俺们一般老百姓不一样!”
简青桐被逗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想问问你们娘俩是不是又被赶下车了,就听见窗口那边吼了一嗓子:
“红烧肉、炒鸡块好了!”
刘大妮瞬间变脸,堆出一脸憨厚的笑,热情地答一声“来啦”,起身小跑着过去端菜。
简青桐见她这明晃晃的“前倨后恭”,又被逗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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